第4章 【郢都余烬】武关阅兵:这军粮掺了沙!

王翦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他能挪用军粮,我们就能‘借’回来。你即刻派人去查,那些被挪用的粮草藏在何处,记住,要找有船纹标记的粮车。”

蒙恬立刻领命而去。王贲看着父亲的背影,忽然明白 —— 武关的那把沙子,不仅揪出了赵高的阴谋,更让父亲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营垒的旗帜上,“秦” 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较量。

【四:丹江夜谋,剑指咸阳弄权人】

夜幕降临时,丹江的雾气又浓了起来。王翦坐在武关粮仓的厢房里,案上摆着一盏青铜灯,灯光摇曳中,蒙恬派来的斥候正在汇报:“将军,查到了!赵高的粮草藏在商于之地的旧仓里,足足有二十万石,粮车轴上都刻着船纹,由他的私兵看守。”

“商于之地?” 王翦拿起案上的地图,指尖点在丹江中游的位置,“那里是秦楚旧界,地势险要,正好能堵住武关道的咽喉。”

王贲凑过来,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父亲,商于旧仓靠近楚长城遗址,赵高把粮草藏在那里,莫非是想接应楚地的人?”

“有这个可能。” 王翦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楚长城,“李斯的密信说他联络楚地旧部,若粮草真的送到楚军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忽然起身,“备车,去商于旧仓。”

亲卫们连夜备好马车,沿着丹江谷地向东而行。夜色中的武关道格外难行,马车碾过碎石路,发出刺耳的声响。行至半途,忽然听到前方传来马蹄声,一个黑影从路边的树林里窜出来,对着马车躬身行礼:“将军,蒙将军派我来报,赵高的私兵今夜换防,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王翦掀开马车帘,月光下,黑影的腰间挂着一块青铜令牌,正是蒙恬的信物。“知道了。” 他沉声道,“让蒙将军按原计划行事,守住仓门,不许放走一粒粮食。”

黑影领命而去。王贲握紧了腰间的剑:“父亲,赵高的私兵有三百人,都是精锐,我们只带了五十亲卫,会不会太冒险?”

“冒险才有机可乘。” 王翦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沉稳,“赵高以为藏在商于就万无一失,我们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三更时分,商于旧仓终于出现在眼前。这座粮仓是早年秦楚交战时修建的,夯土围墙早已斑驳,墙头插着几盏灯笼,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巡逻的私兵身影。蒙恬带着两百精兵埋伏在粮仓西侧的树林里,见王翦到来,立刻迎了上来:“将军,私兵换防刚结束,守卫最松懈。”

王翦点头,抬手做了个手势。亲卫们立刻分散开来,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粮仓。负责看守粮仓的私兵头领正在打哈欠,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响动,刚要转身,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匕首瞬间划破了喉咙。

惨叫声被夜色吞没。蒙恬带人冲上前,与私兵们展开厮杀。青铜兵器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丹江水似乎都被这厮杀声惊动,泛起层层涟漪。王翦站在粮仓门口,桃木杖拄在地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仓内 —— 里面堆积的粮袋果然都印着船纹,打开封口,里面是饱满的粟米,没有一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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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私兵都解决了!” 蒙恬提着染血的剑走出来,“二十万石粮草都在仓内,登记册上写的是‘东渡备用粮’。”

王翦走进粮仓,拿起一本登记册,上面的字迹是赵高的亲信所写,每一笔都透着嚣张。他忽然冷笑一声:“把这些粮草全部装车,运回武关仓。登记册留着,日后有用。”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匆匆跑来:“将军,咸阳来人了!说是中车府令署的,要见您。”

王翦挑了挑眉:“来得倒快。让他进来。”

来人穿着黑衣,腰间挂着赵高的令牌,见到王翦,立刻躬身行礼:“老将军,赵大人听说武关粮车出了问题,特意派小人送来二十万石粮草,弥补短缺。”

“哦?赵大人竟如此体恤军情?” 王翦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仓内正在装车的粮袋,“只是不巧,我刚从商于旧仓‘借’了二十万石粮草,也是‘东渡备用粮’,看来赵大人是想让我双倍受用啊。”

黑衣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王翦。王翦走上前,拿起一本登记册递给他:“麻烦你回去告诉赵高,这粮草我收下了。至于他挪用军粮的事,我会亲自向陛下禀报 —— 当然,还有车轴上的船纹,想必陛下也会很感兴趣。”

黑衣人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粮仓。王贲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道:“父亲这一手,真是绝了!赵高现在怕是坐立难安了。”

“他不安,我们才能安心。” 王翦望着窗外的月光,丹江的雾气正在散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六十万大军明日就要出征,粮草是根本。赵高想断我们的粮,我偏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天色渐亮,第一缕阳光照进粮仓,落在堆积如山的粮袋上。亲卫们将最后一辆粮车装好,车队沿着丹江谷地向西而行,车轴转动的声响与丹江水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激昂的战歌。王翦立在粮仓门口,桃木杖指向东方 —— 那里是楚地的方向,也是他即将踏上的征途。

蒙恬走到他身边,声音坚定:“将军,粮草已备足,六十万大军随时可以出发!”

王翦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出发。先灭楚,再回头算这笔账。”

阳光穿透晨雾,照在他的白发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武关道上的车队蜿蜒向西,车轴上的船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是在诉说着一场未完结的阴谋。而王翦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 他不仅要打赢楚地的仗,还要赢下咸阳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