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惨遭一番毒打的德公公和顺公公,二人白皙的脸上留下了道道血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毁了容,单薄的衣衫上也都印出血迹,剧痛之下,二人蹙眉挤眼,龇牙咧嘴,吸着凉气在那里哼哼。果真是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这顿鞭子抽的,德公公都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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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旋一直安静地立在徐世贤身侧,看着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徐家老爷,此番不顾风度威严亲自赤膊上阵毒打两个公公,知道徐世贤胸中这口恶气难消,近日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皆因二人作恶所致,今日总算活捉仇人,也该让他一雪前耻,发泄一下胸中愤懑。
徐世贤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两个被自己打的皮开肉绽的公公,便觉积蓄胸中已久的恶气发泄了不少,身上也轻快起来,便喊过家人说道:“把这两个骗子也给我关到闲房,严加看管,不要给他们饭吃,待我安排妥当,押着他们一起游街示众。”
家丁答应一声,拖着德公公和顺公公二人往牛棚走去。解决完了王兰根一票杆子砸窑的事,该是审审“二后生”是否是宅中几次三番入室盗窃之人了,曹旋手持马鞭扶着徐世贤重又回到书房。
一番折腾后,天色已经大亮,听得徐家大院枪声和嘶喊声都停了下来,外边也再无动静,徐淑婉带着方菲、韩娇二人小心翼翼的掀开暗室门户,出了地窖,在屋子里稍坐片刻倾听屋外动静,外边风平浪静。徐淑婉打开房门左右张望一番,整个中院不见一个人影。徐淑婉带着二人往前院走去,刚走到前院,但见院中家丁军警林立,个个手持长枪,神色肃穆,见她们三人进来,也不像平时那样打招呼问好,虎视眈眈的盯着院子中央,地上有二三十人,被捆绑手脚或站或坐,这些人该是前来砸窑的土匪被拿下了无疑。
徐淑婉三人也不说话,径直往父亲的书房走去,待进入书房,三人看到徐世贤和曹旋端坐在椅子上,徐达侧立身边,面前是捆绑结实的“二后生”,徐世贤面色阴沉似水,怒目看着“二后生”,曹旋把玩着手里的马鞭,低头不语。“二后生”反剪双手,耷拉着脑袋,头发蓬乱,眼窝深陷,脸色死灰般难看,嘴角残存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和白日从徐家大院离去时早已判若两人。
方菲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一惊,然后失声叫到:“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我师兄给绑了起来?”
徐世贤扭头看看门外进来的方菲三人,沉声说道:“为什么绑他?你问问他到底干下了什么好事?”
方菲心下着急,快步走到“二后生”身边说道:“师兄,你干什么了?为什么惹老爷生气?难道家里的钱真的是你偷去的吗?”
“二后生”鼻翼抽动了一下,抬眼偷瞄了一下方菲,又快速的把头低下,他不敢直视方菲那清澈似水的眸子,他怕自己的污浊在方菲面前无所遁形。“二后生”什么也没有回答,依然雕塑般杵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方菲用力摇晃着“二后生”的肩膀,带着哭腔说道:“师兄,这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倒是说话呀。”
“二后生”依然一言不发,任凭方菲用力地摇晃。徐世贤看一眼徐淑婉说道:“淑婉,你去把菲儿拉开,别让她动了胎气。”
徐淑婉依言上前去拉方菲,方菲回过身来,满脸哀求地对徐世贤说道:“老爷,先别管我师兄做下什么错事,念在我和师兄一起长大的份上,您先让人给他送了绑,有什么事慢慢问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归不好回答。”
徐世贤气愤的说道:“这个时候了你还包庇他,深怕他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你可知道他昨日从我的收藏室里带出去多少价值连城的东西,若不是辅同安排得当,他就带着那些东西和人私奔了。”徐世贤说到自己的那些心爱之物,有些捶胸顿足。
徐世贤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这些钱若是他偷去做了正经营干,也就作罢,你知道他拿着钱去干嘛了吗?他去外边找了暗娼,把钱都送到那无底洞里去了,最可笑的是,人家那些人用美色为饵,做下仙人跳的局,在等着他往里跳,他带着钱去就着了人家的道儿。我都不知道我的那些宝贝现在何处。哎,气死我了。”
徐世贤说完,方菲已经惊出了一头冷汗,她万没有想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现在竟然堕落成了这个样子,不仅偷钱去嫖娼,还被人诱骗从徐家盗走珍藏之物,什么时候师兄已经变的这样面目可憎,方菲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徐达说道:“老爷,‘二后生’拿走的那些财物一件都没有损失,全在书房堂屋里绑着的那个匪徒身上,我这就去拿了来。”说完走到堂屋,从一个小头目的怀里把“二后生”偷走的物品一把扯出来,拿回到徐世贤面前。
徐世贤小心翼翼的把袋子里里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每拿出一件都在手里仔细端详半天,深怕有什么地方被磕碰了,待一一验看完毕,都完好无损,这才放心地重又装到袋子里,让徐达小心保管,随后再放回到收藏室中。
徐世贤眼瞅着自己的这些宝贝又都完璧归赵了,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看着面前的方菲,期期艾艾,梨花带雨,心中也实是不忍,就对家丁说道:“给‘二后生’松绑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