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然突然打断了他:“师门出了事,是什么事?”
云镜的眼皮跳了跳,想沉吟了许久,终于道:“你向我发誓!下面的话,除非杜西川发现,否则你不能主动告诉他。”
云暮然见父亲脸色郑重,不敢怠慢,连忙举手发誓。
云镜才道:“我师父不仅是天下第一圣手,更是昔年天下第一高手,十七岁时便入极境,江湖中甚至传言,他已经摸到了超脱境的门槛,可能成为这五千年来第一个超脱境高手。
就因为这个原因,师父成为某种禁忌,不论是皇帝或者江湖,都不希望这天下有超脱这种失控的力量存在。
再加上师娘的西夏皇室身份,师父成为影响大渊和西夏力量平衡的最大不确定因素,在无形中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师父选择一直在安心村里,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医生,从不过问江湖和世间的事,主要也是为了躲清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师母年轻之时曾被人威胁,从背后被人控制为人质,可她为了救师父,不惜举剑自刺腹部,与背后的敌人同归于尽,虽然她后来被师傅救了回来,但却损受了根基,难以生育,师父躲在安心村,也是为了给师娘慢慢调理身体。
直到十五年前,师母才终于怀上了小小师弟,可当师母临盆之时,第二次凉沧河之战开始,杜师兄等三人被各自的家中征召到军中担任医士。
乱糟糟的时局中,师母终于生下了小小师弟,只是师母终究体弱,年龄又大了,生育的十分艰难,身体根基进一步受损。
那一战中,大渊与西夏军队两败俱伤,但最终还是大渊军队输了,再一次被围困于凉沧河之畔。
这件事,师父本来不想管,再加上师母刚刚生下小师弟,身体极度虚弱,也根本抽不开身。
可小师弟陈吴远舟来信求救,说师兄妹三人已经是危在旦夕,再加上师娘的皇室身份,她总还是希望大渊和西夏之间能够保留和平的希望。
无奈之下,师父只好前往前场,他跑去西夏主帅营中装神弄鬼,连吓带骗,终于迫使西夏和大渊之间没有最后决斗,大渊皇帝留着残部和最后一丝颜面回了青州。
可等到师父急急地赶回安心村,却发现安心村遇袭,刚生下的小小师弟失踪,而师娘重伤垂死。
又等师兄师妹他们也赶去安心村的时候,安心村内已经空无一人,整个村子已经成为废墟,到处火光冲天,整个村庄都笼罩在滚滚浓烟之中。”
云暮然忙问道:“那师奶奶和小小师叔最后怎么样了?”
云镜摇了摇头:“师兄他们也不知道,也有人听说师娘遇害后,小小师弟失踪,师父受了刺激,跟着一起殉了情,也有人说师父带着师娘去了玉山龙顶峰。”
云暮然又问道:“师公带师奶奶去玉龙山顶峰干吗?”
云镜道:“杜师兄猜测,师娘虽然重伤,但没有死去,只是全身陷入假死状态,剩下一口气,师父不停给她输入真力,一直维持着生机不灭,而传说中,玉龙山顶峰有万年玄冰洞,里面有玄冰池,将人放在其中,可以暂时减缓生机,却又不会死去,师父可以把师娘放在那里,慢慢疗伤!”
他略停了停,继续道:“可这一切,都只是猜想,师兄他们三人找了很久,不论师父、师娘和小小师弟一个都没有找到,他们只好来到凉州,看看能不能在大渊和西夏的边境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云暮然不解道:“我没感觉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啊,为什么要瞒着杜西川?”
云镜摇摇头:“杜远当年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让我发誓,一定要对杜西川保密,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杜远一定有他的道理,也不会害杜西川,我便跟着做便是了。”
云暮然点点头:“好吧,我不说。”
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孔阿姨这些年在炼的一直都不是超脱药,而是治疗师奶奶的药?”
云镜一愣,他一开始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可这样一想,似乎极有可能,孔媛一直醉心的是医学而不是武学,她根本没有理由去炼什么超脱药,这样说起来的话,真相只有一种,她其实知道师娘的伤情,这些年一直在炼的,就是伤药。
再看她这些年一直在研究的那些药,无论是特效金创药,或者特效归元丹,有哪一种不是疗伤的药物?哪一种又与什么超脱有关?
云镜的眼睛睁得老大:“所以,你是说,师妹一直都知道师父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师娘的伤情,只是师娘的伤势太重,师父把师娘放在千年冰洞里,用真气维持师娘的生命,无法离开,而师妹则想方设法在替师娘疗伤,师妹过世后,师兄开始接过这项工作,开始替师娘研究伤药?”
云暮然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猜想,杜师叔这些年一直没有能够追上孔阿姨,是因为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