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真的等不及了。称国公不算僭越,或许还能在各方势力间周旋,如今这一举动,无异于宣告自己的野心,简直是自掘坟墓。凌乐湛那边,怕是早就就等着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吧?”

他摇了摇头,继续冷笑道:

“凌乐湛这些年,在岳父丁雪松的阴影下过得憋屈,如今岳父遭难,他心中的愤懑与解脱交织,怎会放过这个复仇立威的好机会?”

果然,两日之后,一篇激昂的檄文横空出世。

凌乐湛将矛头直指司马翼,痛斥其狼子野心,欺压幼主,篡夺皇位,更残忍杀害前朝重臣。

字里行间满是对司马翼的控诉,呼吁大魏各镇诸侯共起义兵,誓要铲除这恶贼。

此檄文一出,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魏国上下激起了层层波澜。

各地对司马家权势早已不满的势力纷纷响应,谴责之声此起彼伏。

司马翼自封晋王、残害忠良的恶行,激起了人神共愤,

又有四郡更是率先行动,高举义旗,誓要讨伐司马翼。

而在大梁城内,那些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低品官员与士子们,骨子里的忠义之血被彻底点燃。

他们走上街头,以笔为枪,口诛笔伐,揭露司马翼的不忠不义,一时间,司马翼的恶名传遍大街小巷。

然而,在这风起云涌之际,司马翼的王府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薛浩慨踏入王府大门,耳边隐约传来了悠扬的笙箫与琴瑟之音,他不禁暗自诧异,

这样的时刻,司马翼竟还有心情享受丝竹之乐?

穿过曲折的回廊,他的目光被远处的一座亭子吸引。

汉白玉栏杆环绕,石桥蜿蜒,垂柳依依,石桌竹椅错落有致,

司马翼正与几位宾客谈笑风生,似乎外界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薛浩慨心中暗自思量,这究竟是司马翼的闲情逸致,还是他早已胸有成竹,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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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柳丝轻摆。

薛浩慨缓缓步至柳荫之下,隔水聆听,

那歌声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过心田,洗净尘嚣。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他方从沉醉中醒来,心中暗赞:

“此等歌喉,非是凡俗所能及,定是雅士所为。”

抬眼望去,薛浩慨心中一动,笑道:

“大王此等雅兴,实乃非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