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王尺亮的头脑中跳出各种思绪。
刘秩莫非被赵开抓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他眯了眯眼睛,当即朝左右护卫下令:
“杀了他。”
无论赵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人不能留了。
两名护卫还没待上前,从门后突然窜跳出一条黑影。
一道银光闪过,王尺亮的两名护卫脖颈上多到条红线。
护卫捂脖惊呼时,屋外同时传出两声短促的哀鸣。
王尺亮明知屋外有人埋伏也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往房外跑。
他转身刚迈出一步,忽然感觉脖间微凉,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上。
王尺亮侧脸不可置信地问:
“你要背叛为父?”
他的三名义子中只有王德发是被他从小收养并冠了他的姓。
王德发语调清冷回道:
“义父,你别怪孩儿,我只是不想落得宇文鹰一样的下场。”
说罢他将王尺亮捆了起来,推坐到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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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开啧啧讥讽:“父慈子孝的画面真是感人。”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引燃,将屋里剩余几盏灯全部点亮,本来幽暗的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
他斜眼瞅瞅王尺亮批评:
“堂堂四贵怎会这么容易被抓到?有了甘露之变的前车之鉴,你身为护军中尉还敢带这么点人出行,真是找死。”
王尺亮愤怒地望向王德发,又看向赵开,最后无奈苦笑。
“同样身为护军中尉,我确实不如仇士良。仇大宦的五名义子个个孝顺,甘露之变时,连仇士良身边那些小官宦为在舍命保护他,这才让他从金吾卫仗院逃出去,我呢?”问完这句,王尺亮瞅瞅辛苦养大的义子,“早知养虎为患,还不如当初养条狗好了。”
王德发蹲在他面前,语气愤慨反驳:
“仇大宦虽有恶名,却对忠心追随他的身边人极好,他一心为子女和下属筹谋。仇士良为了给养子谋个千牛备身的出身,不惜与皇帝和朝臣们大吵,你对我们哪里比得上他?我如今只做到八品宦官,给仇大宦的几名义子提鞋都不配。我们三名义子中你平时最器重宇文鹰,结果又如何?东市案发,你亲自下令将宇文鹰杖杀了。”
杀宇文鹰是天子的意思,王尺亮现在却有口难辩,因为李瀍明面上没下过这道旨意。
王尺亮目光转向赵开,诚恳说道:
“赵大夫,我要面见陛下,我知道你们误会我了,我可以亲自对陛下解释。”
赵开抱着肩膀坐到对面的凳子上,嘻笑着问:
“你想解释什么,我可以帮你转达。”
门后那个存在感奇低的黑衣人突然出声:
“赵大夫,陛下的旨意是若王尺亮敢来赴约,就当场击杀他,不必查问。”
王尺亮脸上露出惊悚表情。
赵开一脸无所谓回道:
“那三千两黄金还没找到呢,审一审也许能问出他与泽潞勾结的细节,或许对前线战事有利呢。”
王尺亮震惊之后脸色渐渐转为刚毅,目光变得阴沉。
“赵大夫,你问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
黑衣人再次提醒:“陛下的旨意是就地诛杀。”
赵开啧啧嫌弃:“羽林郎,你这个人可真死板,他都愿意主动招了,我们又何必现在就杀?要不这样,我不将人带回去审,就在这里问,这总不算违背’就地‘二字吧?”
羽林郎看了他们三人每人一眼,语气不带感情道:
“那我出去等你。”
王德发本也要跟出去,却被王尺亮唤住: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杀宇文鹰吗?”
好奇心驱使,王德发最终也留了下来。
决定敞开心扉后,王尺亮靠在墙上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随后问:
“刘秩真的来长安了吗?”
“来了,他两个多月前就来了。”赵开答。
“人被你们抓了?”
“不,他已经死了,因为没人认识他,死了两个月都没人知道他是泽潞叛军。”
王尺亮苦笑,自己竟然因为一个死了两个月倒霉鬼被抓了。
他叹口气后悠悠道:
“即便我没有通敌叛国,只要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他就绝不会再信我了。”
“你指陛下?”赵开问。
王尺亮轻轻点头,随后扬起下巴一脸兴致盎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