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看向陆柄:“看来陆判不懂踏白军务啊,我们在执行任务时,不仅会易容改装,也会扮做各类人接近目标,买羊头不过是一种侦查手段。”
王保保赶紧补充:“对对对,是我教过他们的,有时还扮成小商小贩呢。”
“你们……”陆柄被气到语塞。
刘沔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信或不信。
他又问:“你们既然是跟进去侦查的,都查到什么了?”
“这就是属下的第二错,当我们发现那人是仆射所派,本该就此退出去,我们不该在发现危险后,以行动提醒那人终止接头。”
王保保:“什么接头?”
陆柄:“你……”
他很疑惑,刘异怎么会知道?连他都是后来仆射告诉的。
他驳斥道:“那个陈平分明是过去与人抬杠的,哪里像你说的这般?”
刘异再次转头看向陆柄,问:“你就说那人是不是被陈平吓走了吧?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
刘沔郑色问:“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是在接头?”
王保保和陆柄也齐刷刷看着刘异,等他解释。
“【哈耶羊头馆】又没在修葺房屋,为何桌子上会出现墼砖?还是两个半块。我推测墼砖应该是逃走那人与回鹘人各执一半。”
“你如何肯定?”
“那墼砖特别,并非边塞可以烧制。属下曾有幸去过洛阳,从皇城外观赏过上阳宫,修建上阳宫所用的正是此类墼砖,应该是前隋御窑烧制,为皇家铸造宫殿特供的。我猜那墼砖定是被人从长安或洛阳宫殿千里迢迢带过来的。”
陆柄现在看刘异的眼神充满了迷茫……这小子还去过洛阳?
王保保感觉到事态严重,他转身看向刘沔。
刘沔道:“即便他们在接头,你如何认定那人是本使派过去的?”
刘异回道:“我与最先逃走那人打过照面,此人高鼻邃目,身高与我相仿,说话声音尖细如女子,我推断他当是名宦官。外族只养奴隶,不养宦官,此人该是唐人。我虽没见过监军,却知道朝廷派往各藩镇的监军都是宦官,属下若没料错,那人就是我军监军。仆射治军严明,想必监军不会背着你私自接洽外族,我因此判断他必是受仆射委派。”
王保保插话:“你还真料错了,我军监军身染重病,三日前已启程返回长安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