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兄弟,快来帮忙啊。”坑里正在试着将板车翻起来的民抬头朝道上正在感慨的马六说道。
“啊,哎呀,首领,我来救你了,你挺住啊。”马六这才回过神来,跳下坑来打算和民一起将姜林救出,只是一下没选好着脚点,脚下没踩实,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来寻找身体的平衡。这一步正好踏在了民刚刚抬起一点的板车上,板车随着马六的大脚又砸在了姜林的腿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三人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将姜林和板车从坑里拖回道路之上。姜林躺在地上低低地哀嚎着,民给姜林检查着受伤的右腿,马六一边检查着板车的情况,一边对姜林说道:“首领,看这天色今天是赶不到铜矿区了,怎么办?”
姜林努力地睁眼看了看马六,慢慢地说道:“不去铜矿区了,去莫庄。”
“去莫庄做什么?”马六不解地问道。
“去莫庄给你看脑子!”姜林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山谷,马六见姜林愤怒的表情,赶忙闭上了嘴。
“姜首领,你这腿……看来我们真的要去一趟莫庄了……去给你看腿。”民将姜林脸上的鲜血擦干净,发现前几日的伤口旁边又撞了一个伤口,有点手足无措地说道。
“我这腿恐怕伤得不轻,既然那老丈说了莫庄有懂得医术之人,那我们赶紧去莫庄吧。”壮叔、强叔以及所率的这些村民不是晋阳镇之人,姜林自开始便待这些人如同客人一般。此时可以朝马六发火,但对于民,姜林还是要客客气气地,毕竟现在这些人是在帮助自己。
马六和民艰难地将姜林搀扶上板车,铆足了力气来到刚才出事的岔道口,毫不犹豫地朝北边拐去。
通往莫庄的路比此前的路要好得多,想必是没有那么多车和人去摧残所致,加之姜林身上又添了新伤,为了尽早地得到救治,民和马六拼尽了全力,终于在天擦黑之时赶到位于大山的深处、四周群山环抱,只有一条道路通往外面的莫庄。
说是叫莫庄,远远望去,只有几间茅草屋散落在不大的一片空地之上,这样一个地方估计也没几户人家,怎么会有懂得医术之人?但那老者此前算准了姜林会有血光之灾,之后姜林便又受伤,所以三人远远地望着莫庄,还是坚信那老人所说。稍微喘了口气,民上前敲响了一户院落的门。
这一敲不要紧,只听见旁边的一座茅屋边突然传来了犬吠声,借着夕阳的余晖,几条黑影朝民狂奔了过来。
“妈呀,有狗啊。”待民看清了黑影是何物,转身逃窜起来。守在板车前的马六见民狂奔而回,待听见民口中所喊,开始四周寻找起趁手的家伙事。但是对于一个兵士来讲,趁手的家伙事肯定是兵器, 尤其是晋阳镇所产的铁质长矛和唐刀用起来最趁手。现在外出乔装侦察,这些东西怎能带在身边,所以情急之下,只能从边上的道旁捡了一根干木棒守在板车前摆出防御的姿态。
“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姜林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揭开身子下面的干草,从板车的一处夹缝里将自己的军刀取出,和马六一样准备防御。
当民跑到板车后面之时,姜林终于看清三条黑色的猛犬已经到了距离自己仅有二十多米的地方。姜林举起军刀,瞄准了领头猛犬的狗头,准备使出致命一击。
这时,一声尖锐的呼哨声从莫庄内响起,三条猛犬应声急刹住了躯体。跑到最前的那条在地上打了个滚,正好停在了马六的脚边,起身在马六的脚边闻了闻,赶忙朝莫庄内跑去。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迈着轻快的步伐从莫庄内缓缓地走到板车前十几米的地方,身后跟着刚才那三条黑犬,三条黑犬此时还殷勤地围着年轻的腿摇着尾巴,可以看得出这三条黑犬为男子所养。
年轻男子打量了一番朝马六和姜林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怎么跑到这里来?”
“呃……我们首……兄弟受伤了,听说莫庄这里有懂得医术之人,我们是来求医的。”躲在板车后面的民不知前面发生了何事,马六只能硬着头皮和来人解释道,说到最后还指了指车上的姜林。
男子上前看了看坐在板车上的姜林的模样,又看了看刚刚直起身子的民,回头又看了看马六,开口问道:“你们这兄弟是怎么受伤的?”
马六一时语塞,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姜林收好自己的军刀,抱拳朝男子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小兄弟,我这伤说来一言难尽啊,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你看这天色确实不早了,能不能烦请小哥带个路,先让贤医看看我这腿,稍后我会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全部告知。”
姜林感受着腿部的剧痛,虽然懂得一些医疗救护的手段,但那是在后世。放在现在这种医疗水平,一个感冒一个肺炎都有可能要命的时代,若是真的伤到骨头受了内伤,一个不小心要了小命,那可真是冤。
年轻男子看了看姜林因为剧痛和失血已经变得惨白的脸,想了想便说道:“三位先随我进庄。我师父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