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江双全紧攥,指甲都嵌到肉里,鲜血一丝丝的渗出,说来他早年从征,后来为能和姚成本相互呼应,帮助太子把持命脉之地。
一直曲身淮水,做过多少错事,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这些罪名随便挑出来几个,就够他死上两个来回,沈泊江敢做,就从没怕过。
但多年宦海沉浮,苦心经营,攀附权贵也养成他莫名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
是你们,逼我的!
暗暗咬碎钢牙,沈泊江还要再赌一把,撤开一步,直指沈安:“你这个京城要饭的狗崽子!”
“老夫一辈子打鹰,就不怕有瞎眼这一天;不伦王爷如何,老夫忠于朝廷之心未变,只可恨被你拿到把柄,我不后悔。”
“但你想法抓我,也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沈泊江突然挪步倒身了,回手将堂上剑阁中藏着的利刃抽出,横在胸前:“今天要么老夫自戕在此,血溅三步;要么……咱们就拼一把试试!”
他完全可以立刻自杀,但那一份莫名的尊严,让他在没能逼迫沈安允诺前,绝不肯死。
门外的兵甲,此刻也都一个个神色惊惶,犹豫不定,他们多数都是被沈泊江一手带出来的旧部。
往日千里征战,面对虎狼之敌也不曾畏惧,可今日的场面那一份肃杀,心中挫折,反而叫人束手。
“沈安!你倒是允,还是不允!”
沈泊江双眉紧锁,厉声呵问。
无论他如何发狠,逼迫,在沈安看来,一切都只是笑谈,沐猴而冠,跳梁小丑一样。
“朝廷自有律法,你敢犯法,如何不敢面对?”
轻蔑的笑容,附在沈安脸上:“亏了你过去征战多年,现在看,做一个淮水道大总管还是高看了你,大丈夫不敢担当,你也配一死?”
“来人!”
话音未落,沈安立下严令,务必将沈泊江擒下,阖府官员兵甲,束手就擒者不究,违抗法令者,杀无赦。
“好!好!”
猛然之间,沈泊江发出一声疯笑,利刃直指沈安:“老夫就像要这最后一份尊严,你都不肯给……好,做得好。”
“既然如此,今天你就为老夫陪葬吧!”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