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出去,再端着茶水进来,许敬宗和许石,这对族兄族弟落座窗前。
外头落日霞光,许敬宗闪着狐眼,笑着问道:“定兴,那商人可捉去了?”
许石叹口气。
许敬宗笑容一淡,“怎么,出意外了?”
许石点点头,“本来一切顺利,那萧云已被拿到了衙门来,可顺阳王府突然横插一杠,李泰遣了他的近侍来,逼迫小弟放了那萧云,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特意提起,若是那萧云在牢中出了什么意外,李泰必将事情捅到陛下那去,要查个一清二楚,小弟无奈,只好将人放了。”
许敬宗的脸上彻底没了笑容。
去东宫讲学,已半月有余,他这个黄门侍郎,在李治的眼中,也许就是个无关轻重的打酱油角色,所以,太子殿下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敬重有余而无亲善。
这可是不妙,若无法被引为心腹,就算日后李治登基,他恐也难以有所作为。
于是,既是为了示好,也是为了向李治表明他有投效之意,许敬宗就想借杜爱同的脑袋来当投名状。
恰好,刘石也早有示好东宫之意,只是苦于人微言轻,没有适合的门路,当许敬宗找上门来后,两人当即一拍即合。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寻个由头,将杜爱同拿去县衙关进牢中,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给解决了,大牢里头暴毙一个人,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不过了,也不担心会惹来什么麻烦。
这计划是好的,只是,不管是许敬宗还是许石,都未料到,顺阳王府竟会横插一手。
“没想到,这个商人,竟有李泰的门路。”许敬宗捋着短须,一双狐眼闪着精光,“看来,这顺阳王,也是不简单呐。”
刘石问道:“族兄,接下来该如何,有李泰这面大旗,那萧云怕是不好再动了。”
许敬宗踱步两圈,缓缓道:“你想法查一查,看看这商人跟顺阳王关系之深浅,要是能确证,之前的常乐马坊,跟李泰有关系,那这也不失大功一件,足可让太子注意你我二人了。”
许石应下离去。
屋中静谧,许敬宗负手窗前,夕阳晚霞,如诗如画,桌上摊开的书册,被夕风轻轻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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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随着几声鼓响,民夫大营逐渐喧嚣。
东西厢房的护卫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宋七打着哈欠,正穿衣服时,却见林七已经穿戴整齐,还从衣柜中将他的换洗衣物都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