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两个兵丁,他,他胆大包天,就为了这点破事,何至于搜整个城。”朱镰惊问道。
“王朴出了名的跋扈,我是怕,听说你与他有过节,那,那个。”
“啊,白大人啊,与我无关,他,他是苦肉计。”朱镰刹那如梦初醒,脱口而出道。
“是苦肉计?嗯,是有这个可能,那他是想把事情闹大,再反客为主。”员外郎白大人略一沉吟,微颔首道。
“对,必是如此。此獠可恨,无耻。”朱镰愤恨不已道。
“哼,兵痞贼心,就使些下作手段,本官要上本参他。”员外郎白大人刚直气盛,登时怒炸毛了。
朱镰暗喜,但一想到王朴如此歹毒,他这是想要斩草除根吗,越想越是害怕,君子好惹,小人不好惹,本以为王朴就一个粗汉子军头,借他狗头踩上一脚,好在父王面前露一回脸。他是王爷的次子,袭爵那是无望了,只求好好养望,得宠爱,将来父王百年以后,多承些遗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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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王朴是个心术不正,手段歹毒的妖孽奸雄,那就非常不妥,他虽是王子,对上王朴这种手握兵权的势力,只有吃亏的份了。
心事重重与员外郎白大人又寒暄一番,待客人离去,朱镰复又回屋,瞧见那刀痕累累的木头人,苦笑道:“我这老脸,以后见了人便要给人笑,那还不如一死。”十分委屈,心如刀割,终于破了防,发癫一般提剑乱砍,把一旁的婢女吓得面如金纸,他发泄了一通,恨意稍缓。
“如果母妃还在,她会怎么说。”朱镰自言自语起来,母妃那一句话:小心活着。绕耳不绝。
.此刻,大同西北角,靠城墙边的总兵府,王朴来回踱步,为了城内兵卒被害一事,他头痛欲裂,代地的地头蛇这般凶恶,着实是有些出人意料,居然敢在城内公然杀害神甲营的人,可见代王府里着实养了不少死士嘀。
“要不咱们假扮成流寇,抢一把代王府的田庄。”第三火铳队书记官白行乐道。这件事闹大了,王朴便招来了各队官和书记官们,召开一个参谋会议,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还不够,几乎不可能有用。”王朴摇头叹息道,神甲营虽号称跋扈,其实这些大明的官军将领骨子里很憷官府,更不用说堂堂藩王。
“喔喔,大人还想闹大。”赵肖笑道。
“赵肖,你有什么主意。”王朴一脸翼希问道。
“没,没,我赵肖是个粗人,不懂跟王府打交道。”赵肖却是连连摆手道,唯恐避之不及。
“赵肖,看不出来,你平时人前装爷们,今儿在代王这位真王爷跟前,就他娘怂了。”书记官邹正万讽刺道,引来众人哄笑。
不想赵肖丝毫不动气,只摸头讪笑道:“这都叫你看出来了,我装的像不像。”
王朴苦笑,连赵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神甲营第一壮士都宁怂而忍激将。果然让这些军户出身的大明人商量对付藩王太勉强了。藩王于他们是天上的神灵,反而是王朴这个现代人对皇帝都不当回事,才是当世不二异数。
这场参谋会议未果,王朴留下林昌兴和刘一山,本也不太抱希望了,依旧问道:“你们在会上怎么不想些办法。”
“大人啊,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成密则成害。这等大事,不该当着众人议论,大人的这个参谋会议不知意义何在,学生实在是不懂。”林昌兴寐苦道。
“这样啊,确实,参谋会议这个东西,我弄的不伦不类。”王朴不得不颔首道:“只是缺了顾环宸那样的谋士,诸事不顺,又不得要领,只好广纳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