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殿后,我才知道霜星不在,有那么多工作等待我。
五年前我刚刚上任时,那些本该躺在焚化炉里的死魂灵总漂浮在我眼前,说一个好的副官价值连城。那时我就在想,我到底为什么要听一个幽灵的建议?
现在我信了,在我即将溺死于文书之际。
被铁血手段镇压的贵族残党,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感染者还想要更多权益,签订了战败条约背地里却囤积军队武器妄图死灰复燃的各个移动城市,以及躲在它们背后各国的达官显贵。
“啊啊,遗憾……”
像是坐在汩汩泉涌的血液里,我透出了这句低喃。
要是他们能把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些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死了。
随着笔尖不断移动,我清楚感受到自己又杀死了许多人。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我没有停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是镰刀掠过麦田。每一道签名、每一个盖章,都是一条性命的裁决。我已习惯了这种感觉,或者说,被迫习惯。
好在没过多久,一次近距离刺杀拯救了被文书杀人工作淹没的我。
察觉到这股突如其来强烈杀意,我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
早在对内肃清时,针对我的刺杀就没停过,我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我问杀手,明明没有成功的先例,事后还会被挂出去游街示众,为什么前来杀我的人还是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