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以南的崩溃,他仿佛能切身体会。
“总之治疗了三个多月,他的情况算是稍稍稳定,但也是时好时坏,他出院后,我们给他喂了过敏药,拉着他喝酒,把他灌醉了,我问过他一些话,他的回答,我现在都记忆犹深。”
向晚棠讲述着,记忆回到了那晚。
向晚棠问:“活的这么痛苦?是因为恨吗?”
沈以南点点头,“是吧。”
向晚棠犹豫了下,“你恨……谢寻吗?”
“……不恨。”
“那你恨谁啊?”向晚棠不解。
“我恨我自己。”
“为什么?”
“我恨我自己,谢寻对我那么坏,那么狠,还间接害死了奶奶,可我还是做不到去恨他。”
“那你是还爱着谢寻吗?”
沈以南沉默着,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
向晚棠从记忆中回神,看向谢寻,眼神复杂。
“以南虽然没有回答,可是那显而易见的答案,谢总,不会猜不到吧?”
谢寻的心揪成一团,面色白的吓人,唇瓣颤抖着,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向晚棠看出谢寻的不好受,满心无奈。
“这份文件是沈以南还没收购谢氏股份的时候,他寄回美国,想让秘书转交给我的。”
向晚棠将文件推到谢寻面前。
“你们之间的对错,我是外人,没有资格去评判,可这个东西能证明,沈以南对你从来没有过恨。希望你看过之后,能认真考虑,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吧,以南他真的也不好过……他的抑郁症现在又复发了。”
向晚棠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留下东西,起身离开。
谢寻喉咙像被什么塞住,难以呼吸。
他的手发着颤,拆开文件袋,缓缓打开。
遗嘱。
立遗嘱人沈以南。
名下全部财产皆赠予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