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谋士皆是谏言,收敛锋芒,全凭太子殿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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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嘿嘿一笑,诸位果然深得我心。
李沧海是个英雄意气之辈。正在营房之中排整阵型。
忽然得到军报,魏氏私军将领瞿磊私自领兵后撤,说是要为防瘟情做准备。
李沧海眼睛一瞪,湿他娘的。太子殿下才来,就给老子上眼药。他怒号一声,把尺子丢给了副官。当即备马前往魏家私军营寨。
一路上私军营寨与北方官军的冰堡布置极其类似。这是罗朝自下而上,养兵田间形成的效果。但若中州其余国度来看一眼,便要嗤笑。只知防守一道,画地为牢。蠢笨至极。
中州各国秉性皆有不同。
杨暮客此时正在那港口中欣赏鉴宝会的开场典仪。他边上是鹿朝来的富商。
富商指点着高台上的农庄圆舞,“这罗朝啊,就喜欢这样转圈圈。他们南面的冀朝蛮子又都是一群工匠,根本不晓得什么是娱乐。性子死板。早些年我在明龙江上走货,最烦地便是罗朝的士人拉着我去赏舞,冀朝的那群工匠演曲,忒死板。”
杨暮客听着噗嗤一笑,的确。这罗朝多少看着还有些趣味。在冀朝的时候,就觉着那里的人没什么消遣,死板的狠。
所以杨暮客好奇地问,“敢问先生鹿朝可有什么有趣的娱乐?”
富商笑嘻嘻地推脱道,“可当不得先生。”
杨暮客面色谦逊道,“世间,知我不知之事者,皆可为先生。”
富商起初惊讶,而后得意地抬起下巴,“论鹿朝雅事,那可说得就多了。咱鹿朝木器冠绝中州,若论曲乐之器,唯鹿朝之物当得上世间美物。这罗朝江上花船,那些姑娘都以得我鹿朝乐器为荣。有器自有曲,有曲自有大家。所以这罗朝的乐艺,起初都学自我鹿朝。山川高雅,荒野奔放。我鹿朝演奏曲目都是天籁之音。我鹿朝之人善舞,舞者舞得是浑然天成,不拘一格。唯自然之美,方称得上是美。我鹿朝颜料矿物丰富,各色画作,各样风格。其余众国,皆不可相提并论。”
杨暮客附和着点点头。这老家伙够能吹的。
此时那敖氏航运的船东请来的大家登台了。
那老妪穿着素雅的衣袍,没戴着面纱。鹤发童颜。
杨暮客当时只看着那鱼尾纹便说是老梆子,许是说错了。这老妪年轻之时定然是个绝色美人。颧骨虽然松了,挂不住肉,但依旧圆润光滑。法令纹虽深,却不碍着那笑容慈祥。
她抱着琵琶,安稳坐定。不在意台下的看客言语淅淅索索,指尖勾弄琴弦。
两声响似寒风吹过,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好一个先声夺人。
悠扬委婉的唱曲儿从高台漫过楼船,飘向大江。大江也似有回应,风声催浪,船儿轻晃。
待老妪一曲演罢。杨暮客问边上的富商,“不知先生如何评判这大家演奏之妙?”
那富商张了张嘴巴,“她自是极好的……”
只见台上的侍者协作将一架箜篌端了上去。
老妪随手拨弄几下,琴箱的声音沉闷,似是有些压抑。短弦高音鸣唱清脆之音,如黎明喧闹。
这乐曲似是一幅画,由那老妪缓缓展开,显露人前。
杨暮客的心湖中爽灵与胎光席地而坐,他不禁自问。幽精到底在何处?看着湖中倒影,听着曲中似有余情。
是无奈?更像是遗憾……是遗憾?又更像是留恋……是留恋?却还似释然……
杨暮客想评价空余恨,却又觉着太过。他终于察觉自己是个不懂曲乐的,也不懂诗歌。原来自己好读书,也不过读成了个棒槌。这等仙乐渺渺,都道不出一句像样的彩。
典仪就这样在老妪的琴声中结束了。
小楼领着杨暮客跟着那些贵人寒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上前道一声安好。
敖麓主持午宴,这午宴是为了赈济疫区而办。又自是献财献物。与官家协作,春香郡太守出来露脸。
诸多仁义道理言之凿凿。听得杨暮客头晕目眩,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