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神馚应声而来,飘在半空。“不知冀皇何事呼唤本神?”
赵蔽抬头吃惊地看着冀馚。“朕……我……我不知……”
“皇上尽可直言。本神有问必答。”
赵蔽定神,给自己鼓气,“请问国神,今日道士为何来宫中作乱。”
冀馚思考片刻,“因为皇上多言惹了事端。”
赵蔽更加不解,“朕何曾得罪那道士?”
冀馚微微一笑,“贾家商会云游四方,不欲留冀朝。皇上有爱美之心,手下侍者只知钻营,惹恼了清修的道士。当今京都富足之户皆知晓变天之日已近,自然迎合圣心,求未来腾达。”
赵蔽愤恨地问,“就因此事,那道士便闯禁宫殴打朕?还因此舍了性命,这道士何等愚蠢。”
冀馚看着单纯的赵蔽,叹息一声,“那道长有替死之物,可假死再生。”
赵蔽眉头挤在一起,咬牙切齿,“他有替死之物,能替几次?朕今夜过后便发海捕文书通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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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莫要年轻气盛,记得那道士今日如何闯进来的么?皇上不怕他再次为之?圣体宝贵,不该以身犯险。”
赵蔽抬头看着冀馚,听了也觉得确实如此。那道士能进来一次,便能进来第二次。
也许是冀馚觉着将杨暮客私闯禁宫之事归于单纯撒气,会让赵蔽生了轻视之心。他继续说,“皇上可曾听进去那道士今日之言?”
赵蔽脸色一红,“不就是为国为民……”
冀馚也不欲与赵蔽讲明,紫明上人目的何在。其实赵蔽在杨暮客摆下奇门参详运道,便看出了杨暮客的心思。这小道士在观摩人道气运。但这些话没办法跟赵蔽去讲。讲了后,杨暮客与冀馚都要承担因果。
赵蔽又问了些祖父之事。冀馚一一作答。
冀馚大大方方地说明了中州人道之变初始。炁网有合拢灵韵再生之势。中州以后人杰地灵,精灵与妖邪也会频频现世。赵霖为得是人民富足。衣食足而知荣辱,可减少人邪。人邪少了,妖邪便少了。打破小周期,迎合大周期。争中州的天地气运。变法,因此而来。
赵蔽听得认真,原来圣人祖父思虑如此深远……
半夜赵蔽醒了,唤了声贴身太监的名字。无人应答。
他迷糊中掀开被子,忽然想起刚刚明明在外面与国神相谈,怎么睡在床帐之中?忽然背后一阵冷汗,大汗浸透了薄衫。这盗汗是他丢了魂的原因。好在年轻火气旺,仅仅丢了一会儿,并不伤身。
待他出了外屋,窗子是开着的。梦跟现实,竟然分不清了。这回赵蔽惊恐不已。因为他知晓他梦里见过那个小道士,小道士跟祖父都出现在了他们的梦中。那一场梦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赵蔽不是傻子。国神馚说是他惹了事端,这是大事化小。他下定决心不再去找贾家商会的麻烦,也更不想再见到那个小道士。这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向他人诉说的秘密。
禁宫里有赵氏宗祠,是个小祠堂。这祠堂里只教一件事情,就是这世界光怪陆离,有鬼神。
早上杨暮客去太守府衙还挺忙的。太守府衙的文书要去官祠立一个神像。裘太师也是一个会来事儿的,竟然把那亚尔道长立了神祠。是一个手拿棒槌高声呐喊的雕像。怪不得昨儿城隍要问他,要不要去阴司做神官。这不就有个官职等着他么。
太守吩咐完立祠一事之后,才来到正堂与都察院会审刘绍光。
本来只是一个小案子,刘绍光要讹诈贾家商会,撺掇陶家作伪证。顺带多年来积压的悬案也解决了,刘绍光供出了不少人,算是戴罪立功,争取减刑。但好死不死他提了一嘴汪凤。
汪凤被一撸到底,汪尚书为名节而死。就死在了这公堂里。这事儿太守府衙一直压着,还没敢深查。宣王那边已经查到了两家勋贵,一个公爵一个伯爵,还有四家商会。
若没刘绍光这一嘴,没人会想起来汪凤这茬。毕竟人家老爹可是宁死不屈,汪凤也浪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