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周燕朗连连摇头,“那十六杀有通关文牒,这又不是县城,没有捕快。我等知晓他们被通缉在案,但也无权将他们羁押。”
季通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手中长矛一松,随手抽了回来。
周燕朗长吁一口气,不敢再言语。
季通指着一个轻伤的兵卒,“兀那尿货,将阿爷的骨朵拾过来。阿爷追了一年有余,路上马生瘟死了,却叫尔等跳梁小丑笑我这没马的马快。现今某家见你的军马威武雄壮,就暂且征用,你可有异议啊。”
“没有,没有。”
“去,将那马给某家牵过来。”季通又是嘿嘿一笑,把那长矛矛刃朝下狠狠地扎进地里,接过兵卒递过来的一双骨朵。又朝着那跪坐在地的店家走了过去。
“老丈,某家现在可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十六杀在这酒肆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给我细细道来。若你说不出所以然来,我拆了你这酒肆,割了你的头充在那十六杀的同伙里算军功,你看可行啊?”季通再次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那酒桌之前。
店家大声嚎哭着说,“大爷,大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那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我送酒的时候两股打颤,一路洒了些许,挨了一耳光,那耳朵嗡嗡响了好几天,我哪里听得清他们说什么。”
“你是挨了一个耳光?”
“嗯。”
“嗡嗡响了好几天?”
“嗯。”
“那你另一只耳朵呢!你挨了一个耳光两个耳朵都能嗡嗡响不成!”
“大爷!”
“你说!还是不说!”季通也不想听着店家再啰嗦,两眼一瞪大喝道。
店家吓得趴在地上尖着嗓子说,“他们说要去仙山,找到了仙山就能成仙!”
季通两眼一眯,仙山!原来这些坏种存了这样的心思。若是真被这些悍匪成了道,那还有谁能治他们。他一把夺过周燕朗手中的缰绳,一个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杨暮客看不见,也不知道说这些话的人到底长了什么模样。更何况这些人说话他竟是一句不懂。那古里古怪的发音和咬字让他头大如斗。但是他确确实实地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不知身处何处的迷茫让他迫切地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想和那个距离最近的声音去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