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风沙呼呼作响。
“哪来的黄口小儿大放厥词,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季通寻声望去,只见路口走来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黑脸魁梧汉子,倒八字扫帚眉,满面短岔须发,一身金木札甲,与自己那竹片札甲一比,真是皇帝遇着了乞丐。那骑马汉子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守城军,约么二十人。手持裹着油皮的长矛,虎虎生风。
季通把海碗放下,将手中的骨朵使劲往地上一锤,从怀中掏出一块黝黑的鬼脸令牌,“某家乃渔阳城刑部衙门七品马快捕头季山塘!”
那校尉瞪大眼珠瞧了又瞧,“七品?捕头?马快?”
骤然间哈哈大笑,校尉啐了一口浓痰,“你这七品马快捕头就这一身破烂,连匹马都没有。就这副穷酸相还想让阿桂跟你回渔阳吃香喝辣?”说罢身后的兵卒也跟着起哄,一时间全都前俯后仰,再没了刚刚萧杀的气势。
季通双目瞪得滚圆,大喝一声,“你这匹夫!又是何人!”
“吾乃此地守城军校尉周燕朗!”
正当说完,周燕朗身后的兵卒齐声喝道,“嘿!嘿!嘿!”
那周燕朗大手一挥,兵卒瞬间禁声。“啐!你说那阿桂小娘……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脚底下跪着的阿爷,是我未来岳丈。来我的地盘闹事,你可想明白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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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通张了张嘴,搓了搓手,好像没什么话好说。右手抄起地上的骨朵,左手拔出了颈后的另一支骨朵。大喝一声,“呔!”
那季通像是一阵狂风就朝着军阵冲了上去。
周燕朗也没想到这匹夫这就要打,双腿狠狠一夹马肚就要冲上去,还没等他抽出马鞍上的陌刀季通已冲至面前,只见那两个骨朵的小铜锤砸向了自己的右腿,扯着缰绳就要避让。季通浑身运劲,不敢砸实了校尉的大腿,更怕伤了他那胯下的军马,肩膀一耸就是一个铁山靠。砰地一声那连人带马飞出了丈许,季通顺势一转,两个骨朵夹在腋下,冲到人群中,狠狠地向上一撩,军阵中的两个士兵一个被击中腹部连连后退,踩了身后的兵卒好几脚,另一个被砸中了大胯躺在地上哎吆哎吆地叫个不停。
身旁的士兵有人见那捕头打了自己的弟兄,身形蹲下就要摘去矛刃上的油皮。季通将手中的骨朵挽了一个花,甩手就朝那个兵卒掷了过去。咚咚两声,铜锤一前一后重重地砸在那人的胸口,兵卒口吐鲜血。手中没了骨朵的季通一拳怼在了身边兵卒的眼眶上,双手抓住他手中的长矛向下一扯顺势夺过,舞得狂风阵阵,一棍接着一棍将那十来人打的屁滚尿流。
被撞飞的周燕朗从马下抽出自己的大腿,拔出横放马鞍的陌刀向着季通冲了过去,季通拧身回转,双手托着长矛当开了陌刀的利刃,长矛顺着刀锋木屑纷飞,就连那裹着矛刃的油皮都刮成了两片。
后退中的周燕朗堪堪泄力站稳,却见那矛刃已经抵在了札甲的领口上。锋利的寒光让他的脖颈瞬间满是冷毛汗。
“后果我想明白了。”季通单手持矛抬着下巴说道。“你这尿货给某家磕几个响头,叫声阿爷。然后某家带着你们将那群恶匪缉拿枭首。你可满意?”
周燕朗咽了口吐沫,“你没有兵符,亦没有节令,要么斩了我,要么就此离开。我等军士有保家卫土之责,定当不能随你剿匪。”
“嘿嘿?”季通听了一乐,“尔等明知那十六杀一众被通缉悬赏,却玩忽职守,让此等恶徒在城中随意补给粮草,现在某家让尔等随我剿匪你又扯起了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