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翰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建奴胆敢造反,因为此事事关他的乌纱帽!甚至是项上人头!他在赌,赌努尔哈赤没有胆量和大明为敌!
秦墨刚准备退出包厢,那太监监军薛强说道:“秦大人且慢!”
秦墨愣了一下,转过身问道:“薛监军还有事?”
“东厂密探传来消息,说你在赫图阿拉做了努尔哈赤的孙女婿,不知可有此事啊?”那薛强阴恻恻的看着秦墨问道。
秦墨心中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转过身来,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只听包间外传来了乱糟糟的呼喝咒骂声,一名士卒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惊恐万状地喊道:“大人,镇虏营闹饷,营内中级以上将领皆被叛军控制住了,而且他们已经直奔状元楼来了!”
一听叛军朝自己这边来了,秦墨、张承胤和李维翰三人顿时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张承胤怒目圆睁,气哼哼地质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传消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
那名士卒满脸惶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回大人,叛军临时起意,我们也是刚刚得知消息,便立刻赶来禀报……”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似乎有大批人马正在靠近。
秦墨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他在后世史书上了解到,万历末年辽东的边军哗变次数很多,而每一次都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叛军的手段也是残忍至极,因为他们知道哗变的下场,不是把人逼急了,谁会干这掉脑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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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状元楼里一阵鸡飞狗跳,叛军将几人的护卫都绑了起来,而无关人等则是都赶了出去,带头的叛军在楼下大喊,点名要见监军薛强,要问问他皇帝为什么不给他们发军饷!
薛监军这时已经吓堆了,坐在那里不停的筛糠,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墨一看就知道这个死太监平时没少干坏事,要不怎么吓成这个鸟样!
张总兵和李巡抚也一时没了主意。现在他们为案板上鱼肉,说好听点是和叛军谈判,说难听点就是被要挟着答应叛军提出的要求,无论成与不成,说出去都不好听!而且将来还有可能成为御史言官弹劾他们的证据,所以三人都不知声!
秦墨主动推门走出包间,他发现状元楼里只剩下叛军了,再无其他人。看来这伙叛军并没有祸害周边百姓,做那伤天害理之事,看来他们并没有失去理智,说不定是真的吃不上饭了才造反的。
秦墨一出房门,便见到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楼梯口,他身穿一身破旧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长刀,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穿着破旧铠甲的士兵。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些老兵油子,一个个脸上带着凶狠和愤怒的神色。
看到秦墨走过来,为首的叛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表情,大声喊道:"速去叫那阉货出来,老子要问问他,陛下给我们的军饷是不是让他给独吞了!再不出来俺们可要进去找他了!"
秦墨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走上前,看着为首的叛军说道:"这位大哥,我是碱厂堡备御秦墨,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保证给你满意的答复,如果只是催饷,我现在就可以用双倍价值的货物抵给你们,莫要伤了和气!"
秦墨的话一出口,楼下的叛军顿时骚动起来。他们纷纷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而为首的叛军则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秦墨,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