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继续微笑着,“那有没有所有人看到,是宫宰大人带我进了王宫?至于说证人嘛——”
赵甲的眼神像极了狡猾到极致的狐狸,极专注地看着韩翊。
“当然是项王的大伯了。我什么时候进的宫,与他在宫中待到了什么时辰,然后又是怎么出的宫,想必宫中都有记载。宫里有多深多大,王叔又是那样地精明,就算是我练就了遁甲之术,也跑不出他的视线范围,这些,足以证明小民不在场。”
赵甲嘴角一撇,“韩贾是个大商人,底下贩夫走卒跑腿的不计其数,即使人不在当场,要取几个妇孺的性命,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韩翊一听,心里便乐了,“原来是这事啊。不过司败大人,小人听说,探案判罪,都必须有个实打实的证据,‘想必’这种推测不实的话,还请大人不要在小人跟前提起。”
韩翊字字句句反驳得都在理上,赵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乱了阵脚,凝视着韩翊片刻之后,摆出威严的样子,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你贵为驸马,也得遵守我大楚的律法。本官说了,只是例行问话,不是审案。”
韩翊心里有些佩服已故范增的眼光,这人气场很稳,如果不是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他算是个很不错的司败。
“请讲。小民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这些都是些场面话,哪怕赵甲再不是个东西,他也是楚廷的命官,韩翊不能让他下不来台。
当然了,不能把知道的招了。
赵甲原本就痛恨韩翊,无奈现在恩师不在,自己身后又没个比韩翊更有力的靠山,再加上就像韩翊说的,他手上的确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明知道韩翊与汉国的间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心里恨得能拧出水来,也不能把他怎么办。
于是,他笑眯眯地打着官腔,
“我大楚国,商贾是消息最灵通的人群之一,尤其是你这样的大商人,作为我楚国的子民,希望你能为我楚国的长治久安尽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