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眼前的这个铜盆足足有半丈宽窄,一跃之下,长袍的下摆难免会沾到火舌,在现在干燥的天气下,把人点成火人完全是有可能的。
咆哮衙署无论是在前朝还是现在,都可以被视为违反律例的行为。
韩翊心里清楚他想难为自己,再怎么申辩都无济于事,于是只淡淡地一笑,一脚把跟前的火盆踢出了丈把远,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朝赵甲跟前走去。
韩翊的强势和不按他的套路走,深深地刺激到了赵甲,他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半步后才稳住心神,
“大胆刁民,怎敢擅闯公家衙门,还不快跪下认罪!”
旁边几个眼神灵光的就要欺身到韩翊身旁,边靠近还边撸袖子。
不过韩翊一副把这些不放在眼里的神态,云淡风轻地笑着,眼神满是玩味和不屑,
“昨天项家的大长辈才称呼我为‘驸马’的呢,怎么眨眼间我又成刁民了?赵大人好大的威风!”
司败衙门那几人顿在了原地,眼神中很有些迟疑与为难。
“司败衙门是打着我羊记遭受在大火问话的名头招我前来的。”韩翊指着一旁还在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盆说道,“没说要我来结婚”。
然后再把手袖起来,接着说道,“也不是找我来唱戏的。”
“那么,请问司败大人,羊记大火案现在进展到哪种程度了?那可是项王要我负责的商铺。前线正在打仗,还指望着粮饷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呢。”
韩翊满口正气,但他心里清楚,这是强撑出来的气势,内里却虚脱到无法估量。
赵甲终是受过范增点拨的,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说道,
“有人昨日在羊记看到你与羊记前东家的妻子发生过不愉快,本官召你前来,是想问你,昨日离开羊记后,你究竟去了哪?可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