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鸿德宫 御书房
已经四十多岁的乾玄宗,身体疲乏地坐在御书房中的龙椅上,看着手中两颗赤红的弹丸,拿起桌子上白玉杯盏中的玉龙天雪吞服送入口中。
这茶水乃是用西域天山中的雪莲制作,数百人耗费一两天的工夫才能寻到一朵,在经过晾晒蒸煮,混合茶叶翻炒封存,之后途径千里从西域中数百座城镇运送而来,几经波折,到了洛阳已经成了千金难求之物;若非高门显贵哪里享用的起。
再说这乾玄宗吞服的丹药,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效用,每次吃下丹药的乾玄宗精神明显比之以往好上不少;此刻乾玄宗眼中再次流露出龙精虎猛的神采,看向下方规规矩矩站着的两人,润了润疲惫的眼眸看向两人道:“太子府近日来怎么样了?”
“殿下恕罪!此次.......无功而返!”站在乾玄宗对面的黑袍男子戴着子鼠面具,身长六尺,外面穿着灰色的披风,身材显得肥胖;声音沙哑干涩中伴随着歉意和恐惧,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失手。
“太子到底是羽翼丰满啊!竟然让子鼠你都失手了!这可真是出乎孤的意料啊;这样也好!你的差事日后交给太子也无不可啊!”乾玄宗并未有想象中的愤怒,而是露出理应如此的表情;话语之中尽是阴阳怪气。
子鼠听着琦皇调侃的语气,心知不妙,当即跪地叩首,急迫地开口解释道:“陛下恕罪!太子府邸中有两人极其麻烦,使得夜袭和投毒都没有效果!这才失了手”
“说说吧!朕要听得详细些!”乾玄宗眼神里多了些玩味,原本他只是想着杀两个战功卓着的家伙,以此来折断陈镇的臂膀,顺便杀鸡儆猴,震慑一下太子;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太子身边有能人啊。
“其一!那个叫华佗的老头每日待在厨房和药房之中,我们下的是慢性毒,这老家伙是个火眼金睛,只是隔了一天的时间,药效还没发作,这老东西就察觉出问题,并硬生生地配出了解药,并将其化解了;
还有夜间的刺杀,我等还未翻入太子府中,那个瞎子直接射箭;一开始只是无头箭矢以示警告,可是后来几个兄弟壮着胆子翻进去当场被射穿了臂膀,被太子身边那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直接生擒了!”子鼠眼中满是无奈,说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恼怒和心疼;那些都是他千辛万苦培养的死士,每一个进入鼠卫的人,都是几经波折,折损一个便是少一个啊。
“可曾暴露!”乾玄宗听到此处,伸着脖子低头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子鼠,声音肃穆和低沉,无形中使得殿内的气氛多了两分杀意;同时乾玄宗的食指敲打着龙椅上的扶手,听着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这就是子鼠的倒计时了。
“老鼠暴露身份以后都会服毒,没有暴露!”子鼠面色严峻,声音更是颤抖不止,头更是埋得深了些,不敢直视乾玄宗,声音乞求道:“子鼠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行了!原本也只是想给这个小子一些教训!但是现在局势有变,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还是不动为好!”乾玄宗收了身子,靠着背后的椅背,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也没有要责罚子鼠的意思。
随后乾玄宗看向旁边戴着老猫面具的高个子男子,此人身长八尺,身材偏瘦,戴着青铜猫面,穿着披风,和子鼠一对比,倒是魁梧不少;盯着眼前这个得力干将,乾玄宗眼神淡漠道:“萧家和乐家的人到了吗?”
“按照陛下得吩咐!一直监视着他们的路程,两家的距离也在把控,抵达洛阳的时间不超过半刻;大约还有一日的时间,两家将会同时抵达洛阳”病猫如实将情况说了出来。
乾玄宗看着手中的白玉杯盏,上面雕花刻字,上书御用二字,乾玄宗伸手抚摸言道:“这次孤倒是要看看,他们两家谁愿意下血本!原本想着和他们两家联姻为的不过是让太子能抵挡住老三他们的攻势,但是现在看来,太子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助力啊........”
“陛下!其中也可做些文章,甚至于可将乐家连根拔除!”病猫眼中闪现出疯狂的计划,只要乾玄宗点头便可就地实行,不出一月,两家必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扬州的地界上。
“不用!”乾玄宗面色如常,随意将手中的白玉杯盏放在紫檀桌面上,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病猫道:“从蜀中带回来人证如何了?”
“已经安排好了!”病猫语气肃穆,并未多问,到了他这个层面只需要做好乾玄宗安排好的事情便可了。
“那就好!”乾玄宗看向两人道:“天下的局势就仰仗猫卫了,太子成婚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还有南方的局势,你要多加关注!鼠卫还是有些不成气候,日后你要多多提点!”
“诺!”猫卫对此稀松平常;反观一旁的子鼠却是噤若寒蝉,身上的冷汗层层流下,即便是在这温暖如春的御书房,也是感觉到阴冷无比。
“行了!莫要在这边站这里!都下去吧,子鼠将善后的事情做好,孤不想让太子发现马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听明白了吗?”乾玄宗的语气像是警告,同时也在告诉子鼠,自己对他非常不满,若是在没把握住机会,那就莫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陛下放心!”子鼠声音铿锵有力,眼神中也满是坚毅之色,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一切安排好后,乾玄宗倒也是有些困乏了,看向两人挥手驱赶:“去吧!”
两人得了命令,而后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殿宇中,连大门都没有打开;在这御书房中两人也是有着自己的密道,这就是猫鼠卫的神秘和厉害之处,他们无处不在,同时又让人察觉不出来,天下的局势也在他们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