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府拿的出这么多粮食,是他本该就拿的出,他若是拿出这么多粮食,只怕狗皇帝转头连他有几条底裤都要查清楚。
但捐粮这事彭家说带头,从始至终都是不带强迫性的,哪怕他只捐一石又如何,只要不怕得罪彭桦老贼就行了,如今愿意捐一千石,除了怕引起狗皇帝的猜忌,就是看在北境战士和百姓的面子上,那彭府的人在他门前闹这一遭是为何?
虽说连李凌峰一开始也没想到彭家会捐六千石,但以彭家为首的官员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恐怕不计其数。
如今不过区区六千石,也值得对方上门吹嘘?
李凌峰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最近时刻注意着张兆奎那边的动静,本就心系自己被刺杀幕后的真相,如今听见此事难得有些烦躁。
他冷笑一声,开口道,“我安远侯府自然比不上彭家底蕴深厚,名下的庄子田产数不胜数,诸位大臣为官多年,与本官一样寒酸的也不在少数,可见富贵都到别人家里去了,自然只能替北境将士与百姓尽绵薄之力……”
说到这,李凌峰对陈伯挥了挥手,“你按我的意思回禀去,若他还不识好歹,便让彭公子亲自来我府上收粮,我倒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把我这穷酸书生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陛下亲封的安远侯放在眼里。”
得了李凌峰的回话,陈伯的脸笑得像朵刚绽开的菊花,总算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只要主子立得住,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要少受些恶气。
李家的门庭,可不是供他人犬吠的地方!
见李凌峰又垂下头拿起手中的书册看起来,徐秋识趣的跟着陈伯一起退了出去,这么有趣的场面他自然也想凑凑热闹,天天与公子待在书房,都快把他憋成傻子了。
果然,当陈伯将话原封不动的奉上时,徐秋看见彭七肉眼可见阴沉下来的神色,心中只觉得一阵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