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的婚事急不得,但彭桦的征粮却已经火烧眉头。
由于他自己带头捐了这么多,朝中大臣即便是对此事心存怨言,也不好宣之于口,就连一向与彭党不对付的欧阳濂等人,最近在朝上都闭了嘴。
李凌峰好歹是个安远侯,他自然也在征粮名册上,只不过当彭府派来的人到安远侯府时,场面闹得却不甚愉快。
“再怎么说安远侯也是如今的朝廷新贵,又得陛下如此器重,我家阁老代表彭府上下捐了整整六千石,如今北境粮食吃紧,安远侯府虽不比彭府,但拿个一千石出来,是不是也太寒酸了?”
来人正是彭家老二彭锦璋手底下的管事彭七,他身后带着皇城卫的两列军士,都是特意派来挨家挨户收用捐赠粮的军士,各自牵着一辆运粮的马车。
本来就是捐粮,一千石也不是个小数目,再多李凌峰也拿得出手,但他初涉京中不像彭府底蕴深厚,面上又是从黔州一路考进京中的穷书生,背后没有倚靠,一千石是他觉得最合适的数目,偏生这彭七狐假虎威,在府门口就大放厥词,气得陈伯想一棍子将这泼皮打远了去。
彭七是个嗓门大的,这一吆喝引来许多人张望,陈伯怕他如此胡说下去,影响家中主子的名声,便亲自去书房请示了李凌峰。
李凌峰放下手中的书本,眉头微微皱了皱,才抬起头来问道,“那彭七当真如此?”
陈伯点了点头,话如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临后一脸气愤道,“公子再如何也是陛下亲封的侯爷,他一个小小管事就敢在咱们府前如此叫嚣,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徐秋听见这话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会儿才插进话来:
“公子,彭七只是彭二手底下的一个管事,若非有人指使,何故在咱们府前闹这一通,这次彭府收粮,朝中官员捐五百、八百的大有人在,咱们府上捐一千石本就不少,再说了,捐多捐少,又岂是他一个管事可置喙的?”
李凌峰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