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县插嘴问道:“你确定是人抓的,不是绳索或者其他物件捆绑造成的?”
仵作自信地回答:“大人,这件事,小人完全可以凭经验确认,绝对不是绳索勒伤的。那瘀伤面积又宽又大,而且看伤痕形状,也一定是手抓握造成。”
“卷宗上说,张翠翠死时,是坐在椅子上的?”金石问仵作。
仵作却为难地看向任县令,拱手道:“启禀老爷,现场勘验是赵捕头的事情,我去的时候,只查验了尸体。这事您还是请知情人士为这位大人解答吧。”
任县令指着另一名衙役道:“你也是县衙里的老人,案发时又第一时间在现场。你来回答。”
那衙役爽朗地应道:“是的,大人。我们赶到现场时,张翠翠衣衫破损,头部歪斜,身体靠在椅子上。举报之人,是卖鸡蛋的张婶,她去取衣服,第一个发现了尸体。张婶下午一直在石庙附近,有人可以为她证明。”这衙役倒是爽快,不用问,便竹筒倒豆般地说了出来。
金石听完点点头,又问:“尸体可是从别处搬运来,放在椅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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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想了想,回答道:“我和赵捕头一起做的勘验,屋里的床上、桌子上和院里其他地方都很规整,没有撕扯搏斗的痕迹。而椅子下方有许多划痕,明显是椅子腿移动时,反复摩擦造成的。小人推测,整个奸污过程应该都是在椅子上完成的。”
“这么说,你也认为是卖油郎奸污了张翠翠?”金石反问。
那衙役咧嘴一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我听街坊邻居说,那卖油的李二,早就垂涎张翠翠,总偷偷摸摸地趴张家墙头。”
金石沉吟片刻,站起身来问:“那椅子和我坐的这把椅子一不一样?”
“大小和样式差不多,颜色不太一样。”
金石对那名衙役安排道:“你来坐到这椅子上。”他又转头对门口的衙役吩咐道:“你现在假装自己是卖油郎李二,而他是张翠翠。”金石把目瞪口呆地衙役拉了过来,指着椅子上的衙役,命令道:“你抓住他的手腕,对他强行干那事。”
“啊?”屋里所有人一起张大了嘴,芜央更是直接大笑起来,虽然笑得并不好看。
片刻,任县令也明白了什么,喝道:“笑什么笑。你俩赶紧的,必须认真投入,否则扣你俩月钱。”
于是,两名衙役,一名装成张翠翠,一名装成李二,扭捏着假装比划起来。
任县令一拍桌子,指着二人喝道:“在这表演夫妻恩爱吗?你,使点劲。你,用力反抗。”
见任县令生气了,假装成李二的衙役才使劲抓着同僚的手腕,要将他制服。而坐在椅子上的衙役,虽然身材瘦小,但挣扎着两脚猛蹬。结果,两人弄翻了椅子,一同摔倒。
金石帮他二人扶好椅子,又让芜央从椅子后面抓住假装张翠翠的衙役的手,对站着的衙役说:“这次你再试试。”
二人顿时恍然大悟:“大人,不用试了。你是说还有第三人在场。”
金石点点头道:“提审卖油郎。”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不论如何审问,卖油郎只说是自己奸杀了张翠翠,矢口否认还有同伙在场。
金石也没了主意,不知道是李二是被冤枉,罪犯另有其人?还是李二包庇同伙,打死也不说。等李二被带下去之后,金石想起来问道:“不知哪位是赵捕头?”
任县令冷哼一声,无奈摇头道:“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