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来,神情天真:“那你一直都戴着它,他们不会感到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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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但没有人会质疑。”魔尊答的平淡,有一种刻骨的冷漠,“因为他也是如此。”
“他是谁?”
谢拂池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仍是问道。
“真正的魔尊。”
他推开窗,来往小舟荡开湖面,湖面或有一只水鸟掠过,消失在暮色相接的天际。
他牵起谢拂池的手,指向天际渺淡的月廓,“它与外界的明月看似相同,亦能照耀万里,月升月落,万载如今。但它不是真正的月亮,而是一只眼睛。”
谢拂池惊愕抬头,又被他以微微强硬的姿态从背后环住,他的声音轻而缓,烛光照进眸底,暗而冷。
“父神辟天,魔界则处于底层。三界有灵,既有灵便难免生出欲望和邪念,魔界的天空上方就是这些恶障。魔族出生以来就生在黑暗中,杀戮和掠夺成了他们的本能。”
那时候的魔族,可谓是三界至邪至恶的存在,嗜血,残忍,嫉妒。不惧死,更惧有人活的比他们更好。
“直到行渊剜下双眼,融入混沌之源炼化成日月,魔界那时候才见到第一缕光。”
万古长夜,终见天光。
有了光,才有了理智。后来逐渐教化,懂得修行,知道经营,开始学会人间的一切,慢慢压制得住骨子里的凶残暴戾。
但这个过程足有万年,漫长地让外界无法接受。
谢拂池静静听着,难得的柔顺,竟让周围的一切有种难言的温情弥漫。
手指穿过她凉软的发间,他一顿,轻道:“没有人会质疑魔尊,即使是……一个毫无记忆的转世。”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质疑,譬如蠢蠢欲动的十二族,只是在绝对的力量前,他们不得不服从。
怀里的身躯重重一颤。
他盯着湖边起落的白鸟,良久的沉默后,捡起一块杏仁酥,淡淡一笑:“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现在你又听不懂。”
谢拂池被塞了一嘴,“你才……”
你才听不懂。
话没说完,一个侍从端着茶水,跪在门外:“尊上,妾有事求见。”
那侍从声音轻细,竟是个曲线玲珑的女子。谢拂池看见她露出门外的一截手腕,白的出奇,与那日在鹤府书房见到的如出一辙。
他并不意外,为她覆上面纱,道:“进来。”
魔姬穿着侍从的衣裳,一进来便双膝一软,以额触地,颤声道:“求尊上救救我。”
阵阵柔靡馥郁的香气自魔姬身上拂来,自谢拂池那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她梨花泣雨般的精致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