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一颤,旋即贴近她的耳朵,“这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晚上回去给你看。”
他微微含笑:“想看什么都可以。”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侍从听见。
谢拂池咬牙笑道:“多谢尊上。”
她这副有些控制不住的神情当真生动极了,他眼中漫上笑意,手指自下而上地抚过她的颈项,“你想在这里也可以,不会有人看见。”
室内寂静下来,说书声,喧闹声,湖水荡漾声,顷刻远去。侍从闻言悄然退行至门外,拢上门。
微凉的触感一下子让她身躯紧绷起来。
谢拂池知道自己现在在充当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角色,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她脸色微变,迟疑道:“在……在这里?”
魔尊垂眸看她。
她耳尖染上不可避免的红,神情难掩惊愕。
忽地他埋首在她颈项处,胸腔里一阵震动,闷闷地笑出声。
谢拂池一动不敢动。
笑够了,他平复下来,一只手放在她腰间系带上,反问:“你刚刚是在想这个?”
他勾弄着自己的的裙带,不时划过腰侧,恶劣而挑逗,似乎下一刻就要解开来。
谢拂池急忙去阻止他的手,不期然被他捉腰抵在门窗处,紧紧压过来。
影影绰绰的烛焰暧昧地跳动着,谢拂池脑中“嗡”地一声,忽然有几分心慌与狼狈。
这种事当年在竹屋几乎顺水推舟,他彼时已做好了不辞而别的打算,却依然与她情难自禁。
那时她有拒绝的权利,如今羊皮卷中他手中,初涯他们也在。此时暴露,无异于功亏一篑。
但不退,莫非真的要在这里……
谢拂池握紧了手,咬住牙根,半晌又徐徐松开。修仙近千载,若将这些看的重要,又如何修得一颗不动仙心?
他手臂力量极重,想要将她揉碎了融进身体里一般,可拥她在怀却极轻缓。
谢拂池闭上了眼睛,等待刀斧临身。
倏尔眉梢处微微湿润,柔若春水。
没有任何浑浊的欲望。
只有柔软深烈的情意。
她愣怔一会,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握住他的面具。
“我不能在这里摘下面具。”他没有阻止,却说:“忠诚建立在信仰之上,而魔族的信仰不能是一个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