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无声,她似乎失去了太多交谈的欲望,晏画也从容地陪她坐着,皆是无言。一直等到了天黑,终于等来了人。
却不是时嬴,而是姬荀。
他带着几个战将,从已经破裂的法阵外进来,沉青的衣袍划过沾霜的竹叶。
他在不远处,说:“小池,跟我回去吧。”
“回哪?”
“天界。”
“我要等人。”
“不要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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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荀上前两步,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给她看,“天君给了他选择,但是他不愿意,执意顽抗到底,不肯束手就擒……最后身中弑神弩箭,投身业火之中,尸骨无存……只找到了这个,但这属于苍黎山,你不能拿走。”
银鱼流苏佩。谢拂池迟钝而又缓慢地抬起脸,茫然道:“你在说谁?我听不懂。”
姬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似乎过了一瞬,又似乎过了很久,她低头笑了笑,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听不懂。”
姬荀脸上是长久的寂静。
*
“正巧那夜魔族进攻,师尊未绝后患用业火焚了画城。我帮你找过,没有焚妄的踪迹,也可能是随他一起被天火融化了。”
谢拂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葬身火海,怎么会和障中是一种方法呢?你这个人,居然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业火连烧了七天七夜,画城已成废墟,神魔之怨与那位决绝的神君一起埋葬在断壁残垣之下。属于苍黎帝君的星辰化作流星,神辉凝雪,飘散四界。
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她也不知道有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三天,总之天火已经熄灭,化为焦土的画城都已经冰凉,往目繁华皆成废墟。
那枚银鱼流苏佩,正躺在苍部战将沐霖的掌心里,通体莹白素色,几乎刺目,被沐霖一点一点收进怀中。
可这不属于他,这只是他的枷锁。他曾将此物随意丢给她,因为他本就不在乎这种东西。
姬荀见她面色淡淡,但总归没有太激动,心下这才稍稍安定,说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他这个人性格太过偏激,就算真的同你结为仙侣,也未必是良配。”
什么良配不良配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