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大泽基胤再次果断地否决了提议,“阵型绝不能乱,胆敢冲阵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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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泽基胤的果决不同,远处的今川义元却是动了恻隐之心。
“织田弹正在领内不是一直有体恤百姓的明君之称吗?”今川义元忍不住向周围的人抱怨道,“这又是在干什么?战争是武家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无辜的百姓卷入战场,还逼他们行此等必死之事?那些多半是妇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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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龙美山上,织田家的本阵内。
“探马和忍者看过了,棚田森林周围都戒严了,大概率是有伏兵。”林秀贞听完目付们的报告后,转身向织田信秀道,“正如主公所料,今川义元果然是诈退,就为了引我们进入伏击圈。”
“那我们就偏不进,主力留在龙美山上,只派一部偏师进驻白鸟神社,横渡乙川给三木城解围,但就是不南下大西町。”织田信秀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歪着头道,“不进大西町,你们的伏击就打不到我们。但我们可以一波一波地攻击乙川对岸的大平町,早晚有攻下的一天。看今川义元那毛头小子着不着急。”
“今川义元有‘东海道第一仁者’之称,见到我们驱使百姓和妇孺冲阵,难免不忍,必然会出手相救。”林秀贞双手背在背后,意味深长地笑看着战场,“都不用等到他因为战局而着急,他很快就会因为百姓和俘虏的伤亡而坐不住的。”
“少开玩笑啦,佐渡,那今川义元是‘仁者’,又不是傻瓜。”织田信秀被林秀贞的“幽默”逗乐了,忍俊不禁地道,“我还有‘尾张下四郡仁者’的称呼呢?那你看看我现在正在三河境内干什么?谁会在乎敌国百姓的生死?”
“我的仁慈只针对自己的民众,他国百姓又不能为我所用,不给我服兵役也不给我缴粮食,关我什么事?死了就死了。三河的百姓每死一个,松平家就弱一分,我们织田家就此消彼长,我还巴不得三河的百姓死绝呢。”
“哈哈,主公快言快语。”林秀贞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随后却是摇了摇头,“不过据在下所知,那今川义元以前是个一心向善的和尚,可不是主公这种武家的思维啊。”
“那你难不成觉得今川义元那个‘东海道第一仁者’会出兵救下这些百姓和俘虏?”织田信秀指着白鸟神社边渡口的惨烈景象大笑道,“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被称为仁者,打赢了才能施仁政,才能有好名声,输家什么都没有。哪有为了百姓舍弃胜利的道理?要是输了,他救下的百姓不就都变成敌人的人丁了吗?”
“拭目以待吧,主公。”林秀贞胸有成竹地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