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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不能这样子讲的……”秦湛却是一直深受秦观影响,有点小心谨慎,不过同样是先前已经接受了诸多的信息,此时却被李禠捅破了话题,再一反问,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把探询的眼光投向了秦刚。
“哈哈!你们都是想多了!”秦刚先是举起手中的酒杯道,“大家先干了这杯,以表示我对三位这些年来的不离不弃、同甘共苦的谢意。”
待几人共饮了此杯酒后,秦刚便站起身来,道:“湛哥的父亲已在流求佐我做事,禠哥也是与流求那里有着密不可分的生意往来,衍哥则更不用说了。所以,这大的形势我原想也是不瞒着你们。所以才挑了今天的机会与你们细细说来。”
“流求岛历来便是华夏之地,乃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所以,我必须要向各位声明,无论如何,我秦刚都不会有谋求让流求独立之意!”秦刚先是极其郑重地表示。
“哦,这便是十八叔一直留在朝中为官的原因么?”秦湛非常好奇的便是,既有流求之地在手,又何苦在这小小沧州受累,还倍受朝中新党排挤为难。
“流求是浮萍,根系在中原。中原多锦绣,河北为国门。如今我在沧州为官,也非图其名利地位,只是在我的判断之下,在不远的未来,中原极有可能会遭受来自于北方战火与铁蹄的侵入。要想守得家园完整、护得百姓安全,此北防的大门则是必须要守好,以免平静未得多久的中原生灵,再受虏寇践踏之灾!”
此话若是换个朝中大臣说来,秦湛等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秦刚讲了,他们却是深信不疑。尤其是李禠,此时也在喃喃自语:“若是河北再陷战火,我那里的生意,可是要早日进行一些安排的。”
“燕赵多男儿,中原也不缺能人志士。禠哥的担忧可以理解,但也未必需要躲避。我在河北的这一年多来,整军练兵、加强军备,已经建有成效。假以时日,纵使北虏犯境,以我大宋之强兵相抗,也当无忧。只是到那个时候,战火波及、北方的民生粮食自然会大受影响。而我从现在开始,在流求所开发的百万亩良田出产的作用,也就体现出来了!”
这点李禠自然是深有感触。
今年春夏季的河北粮荒,靠的就是大批所谓的“高丽大米”——其实来自于流求的稻米,才最终稳住了局面、度过了荒年。
而他在大名府的酒坊与香水坊,都是要依靠有大量粮食支撑才能够确保有充足的出产。这次也是因为有了流求过来的粮食,才能既没有受到影响,还能够继续扩大了产量。
“关于西北那里的忧患,总算在这一两年稍有了平息,尤其是驷哥与衍哥,这一次又帮着西军终于平定了青唐,如此看来,至少这几年里,西北局面也算安定。而眼下的大事,都还得以河北为重,所以,我这才又衍哥从那里匆匆地叫来帮忙!”秦刚拍了拍胡衍的肩膀。
胡衍却是挺胸而道:“小弟在西北,受大哥的耳提面命,这才学到了一招两式的本领。这次大哥能够觉得我回到河北能帮得上忙、搭得了手,那便是小弟的福气。你什么说的什么国门啊、粮仓啊,这样的定位与价值,我也不是听得很懂,但是我明白,只要是大哥说了的事情,那也就是一定是对的,也是小弟值得跟着去努力做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对对,衍哥说的正是!我也这么认为!”李禠也对他举了举杯,又道,“只是朝廷之中的党争之害,实是殃万民、祸千年。我也常听父兄谈及那帮人的愚蠢与目光短浅。所以,只叹没有多少能像刚哥这样的既明事理又有能力之大臣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只是朝中的聪明人都是将自己的聪明用在了其它地方。而另外一些人,却因为在其它地方的不聪明,被聪明人所排挤、所打压。”秦湛的这句话,似乎是在为自己的父亲、以及苏门中的其他师叔伯们感慨。
“不瞒你们说,这次我前脚刚到京城,这后脚章相公的请柬就送到家里来了,约我明天过府一叙!”秦刚便淡淡地说道。
“章相公?”李禠嗤笑了一声,“他到了这个时候便想着拉拢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