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
冯永爬起来,很是感兴趣地问道。
虽然放流言最初是他先想要搞的,但主要还是恶心一下曹睿和夏侯霸,顺便把舆论搞一搞。
舆论的阵地嘛,你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
多搞些舆论总是没错的。
没想到张星忆猜出他想要搞夏侯霸,竟是亲自策划了此次的流言计划。
对于跟着自己的几个女子,冯永的态度一向是有区别的。
比如对关姬,那就和阿斗差不多:“细君说得是,细君说得对!”
对阿梅则是尽力让她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让她能安心学习搞科研。
对李慕就是,你心有多野,我就有多大平台。
至于对张小四,基本就是拉着她一起干坏事。
毕竟搞阴谋这种事情,张小四比较拿手。
这一次,张小四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天赋:从曹睿的一系列动作可以看出,似乎他还真是上当了。
虽说张星忆这几年在陇右,也学会了骑马,但经常骑马容易形成罗圈腿。
上一次是要赶路,所以只能跟着冯永一路骑行,但这一次行程轻松,她自然是要坐车。
冯永有时骑马累了,就钻到车里休息一会,倒也快活。
车子的减震很差,再加上路况远比不过后世的公路,坐在车里,晃得有些厉害。
但见张星忆随着车子的晃动摇头晃脑,得意地说道:
“自曹睿当上伪帝以来,陇右、石亭两战,已经是把他前面积累起来的威信消耗殆尽。”
“再加上萧关这一战,若是他处理不好,只怕是颜面无存。”
寻常匹夫,若是没有威信没有颜面,在家里都没有什么发言权,在外要受他人欺凌。
但换作皇帝的话,臣子就很容易欺到头上来。
国内百姓若是日子还能过下去还好,若是过不下去,到时候有人歪歪嘴,来个什么“无能之君”、“昏庸之君”,那就是要老命的事情。
我管你再怎么英明果决,耗了那么多钱粮,掏空了府库,搞得国内民不聊生,却是连续几年打了大败仗,这就是无能。
你那么无能,臣为国家计,奏请太后另立个新君,过分吗?
一点也不过分!
“所以曹睿这一次,肯定是急需有人替他顶上此次战败之责……”
“背锅?”
“什么背锅?”
“哦,没事,我是说,此战的主帅是曹真啊,他领着十万大军都败了,夏侯霸能济个什么事?”
冯君侯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笨死了!石亭之战后,曹休后来被追责了吗?”
张星忆撇撇嘴,“曹睿非但以曹休为宗亲不追其战败之责,反是派人前往抚慰。曹真亦是宗亲,凭什么就要被追责?”
“不问曹休之责,底下的将士未必没有怨言;现在问责曹真,则失宗亲之望,曹睿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干这种前后矛盾的事。”
“只是不问曹真之责,又如何向关中的十万曹贼交代?要么是曹睿自己担上……”
张星忆说到这里,冯永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脱口而出地说道:“要么是找个人担上!”
“没错!”张星忆笑嘻嘻地说道,“阿郎以前也说过,曹睿此人,性子最急,有好大喜功之嫌。”
“故按妾想来,不到迫不得已,他断然不会担上这个责任。且妾前头也说过,曹睿若是处理不好,颜面只怕无存。”
“所以他就算是有心,此时也不敢轻易担上战败之责。”
冯永一拍大腿,哈哈一笑:
“恰好夏侯霸是曹家姻亲之族,这身份也是正好,再加上我们放出去的这些流言,曹睿正好顺水推舟,把罪名甩到他头上。”
堂堂正正的阳谋,曹睿就是明知有问题,也要忍着恶心踩进去。
“这般说来,只怕他还要谢谢我们呢!四娘,吾之有你,当真是有如鱼得水……”
看着张小四的花容月貌,冯君侯忍不住地凑过去,只觉自己当真是爱极了这个女子。
“谢什么谢,”以前都是张星忆主动,如今冯禽兽难得主动一次,她却是有些羞涩起来,“只怕那曹睿恨不得吃了你!”
“我现在也想吃了你……”
冯君侯一把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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