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女子站起来,看着倒了一地的五个人,咯咯笑了起来。
小主,
她走过去狠狠一脚踢在钱胖子的屁股上,恼恨他刚才出言不逊。
钱胖子一动不动,成了个死胖子。
那个看似她父亲的老者抚掌笑道:“还是二娘手段高超,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五只肥羊。”
“是十只,外面还有五只呢。”
同桌的男子凑了一句。
果然,小二进来向孙二娘禀报,外面的五个跟班也被麻翻了,是假冒叶寻花的名义给他们送了一壶加了蒙汗药的酒。
“把这些肥羊都弄到后面厨房去,剥干洗净备用,衣衫财物仔细些。”
另一桌的两个男子站起身来,和小二一起将叶寻花等人拖进了后面。
孙二娘道:“这几人非富即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都把活做干净点,别让他们的家人找上门来。”
老者道:“倒也无妨,最近公明哥哥举事在即,若是那些权贵来寻,一并打杀了,往梁山共襄盛举。到时候大碗喝酒,大秤分银岂不快哉!”
“哦,张大哥此言当真?公明哥哥终于肯反了么?我可就盼着这一天呢。”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必定举事。”
孙二娘闻言大喜,吩咐小二拿酒,必须好好再喝几碗。
张顺也不推辞,与孙二娘连干三碗,借着酒意道:“听说二娘这里新来了一个优伶花旦,品貌俱佳,尚未婚配。哥哥我刚刚没了浑家,你看是不是给我撮合撮合?”
“嗯,张大哥消息倒是灵通,此女因在莘县杀了一个权贵之子,前来投奔与我,脾气很合我胃口,我已与她结为姐妹。她一向敬仰咱梁山好汉,我替你说说,看能不能促成这段姻缘。”
“多谢二娘成全,只要你同意了,想来她一个无依无靠之人,必定不会反对的。”
孙二娘沉吟不语,我那义妹二八年华,长得英姿飒爽,可不一定能看上你这五十多岁的鳏夫,虽说你在梁山做一个头目,人家未必稀罕。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来,只好斟酌着说:“此事全在缘分,等会儿义妹回来一问便知。”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一个身穿红衣劲服,手持雕弓,拎着几只野兔山鸡的女子走了进来。
张顺一看,眼睛就有些发直,就见此女长得眼含秋水面若桃花,翘鼻上几粒汗珠,更添娇媚,嘴角边露出笑意,摄人心魂。一头乌黑长发用红帕子包了,显得干练利落,身材玲珑有致,散发出一股青春气息。
好一个花旦美娇娥!
“姐姐!看我猎得了几只野味,这就拔毛去皮给姐姐做来下酒。”
此女不是别人,却是从莘县逃出来的安月桐。
安月桐见有外人在,连忙福了一福,就要向后厨去。被孙二娘叫住了。
“妹妹,快来见过张顺大哥,他可是梁山上的梁柱,你不是说想认识一下梁山好汉吗?”
“见过张顺大哥。”
安月桐又行了个礼,见这个张顺一双小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中微微有些不快,碍于他是梁山上的人,还有孙二娘的面子,只好佯做不见。
孙二娘见张顺有些失态,咳嗽一声,道:“张顺大哥,这就是我那义妹安月桐。”
张顺点了点头,眼睛依然不肯从安月桐身上移开,招呼道:“月桐妹妹过来做,我听二娘说你甚是仰慕俺们梁山好汉,我来给你细细说说俺的事,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奇事、大事。”
安月桐听他夸夸其谈,心下对梁山便有了不好的印象,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淡淡说道:“我先去厨房收拾野味,等下再来听张大哥说话。”
说完转身就走。
孙二娘见安月桐如此应对张顺,明白这是起了厌烦之心,可是又不能不给张顺面子,只好叫住安月桐,说厨房正在收拾肥羊,不宜过去,且吃一碗酒。
安月桐知道所谓的肥羊就是被迷倒的客人,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二娘看的不顺眼。不过二娘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被她杀了的几乎都是该杀之人。
“那我去井上汲些冷水,恰好摘得些山桃,洗了冰着吃。”
安月桐找个借口又要走。
张顺见安月桐如此,如何不明白她不待见自己,心中有气,道:“俺们梁山不日起事造反,替天行道。将这宋天子的江山夺过来,到那时俺就是开国元勋,封侯拜相,泼天的富贵,月桐妹子难道不想与俺共享?”
才不稀罕你的开国元勋王侯将相呢,我要的是才子佳人,比翼双飞,花前月下,鸳鸯白头。
安月桐正待驳斥几句,就见店小二匆匆从后厨而来,手里举着一封信:“东家,从那个富贵公子身上搜出来的,你看看可有用处。”
孙二娘一瞪眼:“狗剩子!你哪只眼看我认得这些字?”
店小二一吐舌头,就要回去。张顺一摆手,将那封信接过来,看了看信封,念道:“汪兄少言敬启。这王少言是谁?”
把信打开,抽出一张信纸来,仔细看了一遍,把桌子一拍,道:“原来是狗官之子!”
小主,
孙二娘问道:“哪个狗官?”
“莘县县令叶亭安。”
“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几个人是往大名府赶考的酸腐秀才,其中一个却是莘县县令的大少爷,这封信是叶亭安托大名府的转运史王少言对他的儿子多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