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你走的时候,把厨房里的燕窝全拿走了,这里的够不够得上当初十分之一啊?”

潘舒玉的话跟针尖似的,扎人,听得叶臻格外不舒坦。

她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有错,丈夫死的早,她拉扯大孩子,伺候走公婆,已经很对得住潘家的。

当时大厦将倾,她还要跟着一块沉沦不成?

至于那些家当和财物,就当是她这些年劳心劳力的补偿,是她该得的。

不然真按照老爷子的想法,她二房能分到三成的家资就不错了。

时代不同了,东西是要抢的,光等着分配可不管用。

机会转瞬即逝,她当然要把握好。

几个侄子侄女都是糊涂虫,没一个能算计得过她。

如今大房和二房的生活截然不同,不正是证明了她当年的选择明智吗?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理亏,提着嘴角,强行笑着说,“舒玉啊,你怨我是应该的,不过那个时候婶子的能力有限,只能顾好自己。

婶子也没想到你几个哥哥那么没谱,不仅不照顾你还跑去赌博,害得你吃苦。”

潜台词就是你亲哥哥都不管你,还指望她一个隔房的婶子对她尽心尽力吗?

潘舒玉彻底失望,瞧,这就是她婶子,永远有说不完的借口,连认错都要占理。

其实她也没想要她如何,甚至能理解她当时的做法,就只想听到一声真诚道歉,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不愿意回应,气氛快速冷场,潘舒华从后面进门,才算是打破了僵局,“妈,你的腿脚也太快了,我差点没赶上。”

他主动和潘舒玉打招呼,“舒玉姐,早上好,我媳妇在家坐月子,我陪着妈来向你登门致歉,你可不要像在医院对我那么冲了啊。”

潘舒玉原本觉得潘舒华不是个好东西,但有叶臻作为对比,她才觉得这人已经算是顾念亲情了。

她想有骨气地把她赶到外面去,连同她的东西一起,大声说自己不稀罕。

可她不能。

生活已经压弯了她这个曾经闺阁小姐的脊梁,为了多分到一块肥肉,她都能对着村里的大娘们说好话赔笑脸,又怎么会非要和她这个婶子别苗子。

想到何秋生晚上和她絮絮叨叨的各种念想,潘舒玉深吸一口气,打算把能要手的东西拿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