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苟月儿深知大强终日劳作,腱子肉一块一块的,打他一下还不如反弹力道大,便一头撞向大强。大强一闪身,苟月儿扑了个空,撞在大军身上。大军比大强还要健壮,苟月儿只觉得颈椎骨错位了。
“娘,你这是干啥?”高建功一见他娘撒泼头就大。
苟月儿咬牙切齿,“你们一个个的都向着这个死崽子,都不把你奶奶放在眼里。”
“好端端的你踢我一脚,你还有理了?”高歌气得不行。
“歌儿,许是你奶走得急,没看见你,不然好端端的为啥要踢你呀?”乔红珍拉着高歌的胳膊,对大妮道:“妮儿,跟你妹妹洗菜去。”
大妮答应着,搂着高歌的肩膀去了灶间。
苟月儿已经从气愤中回过神儿来,来日方长,不能因小失大。
“是呢,只是碰了她一下,小崽子就不依不饶的。你们做饭吧,我回去了。”
送走苟月儿,大家聚在一起。高歌将看见的一说,众人不约而同往屋里跑。
大妮掀开炕席,一张黄色小纸条映入眼帘。众人皆现惊异之色。许久,大强才走过去,拿起皱皱巴巴的纸条,又是画又是字的,他不认识。自己家没有识字的,他将纸条递给高歌。
高歌接过来一看,惊得说不出话。众人见她脸色不对,也都慌了。
乔红珍颤声问:“歌儿,写的啥?”
“这是一张符,写的是‘高建功病’”。高歌轻声道。
高建功怪病的原因找到了,连日来众人的猜测、疑惑有了答案。
高建功象被抽去筋骨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双肘支在膝盖上,片刻,传出压抑的啜泣声。
乔红珍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眼睛都红了。
大妮听到他爹哭了,也抽抽嗒嗒的抹眼泪。她奶使唤的她团团转,她能忍;她伺候皇太后一样伺候她,她能忍。却原来她伺候的竟是害她爹的人,这个人是她的奶奶,他爹的亲娘。大妮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地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