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多雾。
大量竹排突然出现在西半岛内湾,安南士兵强行登陆,试图偷袭瀛州军,结果半途触发预警绳,慌忙撤退,因浓雾过重,我军未曾追击。
九月初九,数艘快船从群岛冲出,试图夺取瀛州海军巡逻艇。
双方展开炮战,海军击沉敌快船两艘,与敌接舷,敌从两舷强攻登船,展开白刃战。我军增援及时赶至,敌退。
九月十一日,我运输船在返回琼州府途中遭遇安南水师阻截,不得已退回下龙湾。当日,岑大寿部巡山布置陷阱,中敌埋伏,险些被围,幸赖我三营前往接应,方才击退敌军......
看完这几日战报,朱常瀛不禁有些烦恼。
同安南形成拉锯战,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安南水陆集结重兵,但却没有选择正面进攻,而是分兵搔扰,试图慢慢消耗瀛州军。不得不说,这是一招妙棋,代价极小却能对瀛州军造成极大压力。士兵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则极易疲惫,士气不振,军心不稳。
朱常瀛虽然打出了外交牌,但需要时间,而军事上,拢共才有两营陆军,海军也不过巡逻舰13艘,舢板快船26艘。至于护卫舰,因为水深没有探明,目前还无法深入万山群岛,只能在可通行海域为运输船提供护航。
这样的实力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朱常瀛这几日在思索一个问题,对安南战略是不是太过保守了,要不要调集海军去红河口转一圈,截断郑氏的对外出海口。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瀛洲本土需要一支强大的舰队存在,用以应对预料之外的应急事件,不可调动。也就是说,眼前这些人这些船是他唯一可用的机动兵力,没办法再次分兵了。
下一步怎么走,朱常瀛举棋不定。
烛光闪烁,灯芯噼里啪啦跳动,蜡烛燃烧过半,夜深了。
侍女李氏柔小步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拨弄灯芯,女人方才在浴桶里泡过,秀发蓬松挽起,面色白中泛嫩,将养数日,原貌尽显,虽不是绝色却也令人注目。
小主,
女人是越来越明目张胆的施展手段来勾引他了。
好吧,长夜漫漫,太过无聊,偶尔调剂一下也没什么,刻意的忍耐只会分心,阻碍人的思考。也没有必要忍耐,又不是没得用。
朱常瀛为自己编造了一个理由,随即对女人勾了勾手指……
果然,浑身通泰之后,这脑子也清晰了。
就急什么呢,郑氏要玩持久战那就陪着他玩,当年老山又不是没玩过,只当在磨枪练兵,锻炼队伍了。
当夜,张二虎便被叫入帐中,朱常瀛开门见山。
“我若是把你放在这里,可能应付当前局面?”
张二虎不情不愿,“殿下这是嫌我长得丑还是嫌我蠢笨,这是不要我了?”
“混蛋!”朱常瀛笑骂道,“小爷又不睡你,丑俊有甚关系。雏鸟总要高飞,一直跟着我是不成的。我就问你,到底能不能应付得来。”
张二虎思索了片刻,说道,“若只防守,属下必不辱使命,但若进取,这点兵力就不足用,最起码要有八个营的兵力。敢问殿下是要卑职防守还是进攻?”
“防守为主,反击为辅,但制海权一定要牢牢握在手中。”
“卑职还有两个要求。”
“你说!”
“第一,补给线路要通畅,队伍缺额要随时能够补上。考虑到瀛州路远,请准许卑职在防城或琼府招募新兵。第二,郑氏戳鸟赖着不走,屯田无望,卑职建议主堡完工之后,将外墙加高加厚,如此就能将几座矿坑囊括在内,家里边可适时发布消息,发卖矿坑,熔炉铸铁,如此便能招募些矿工来,不花钱还能打。第三,军需要充足,弟兄们每半年一换防。”
朱常瀛满意点头,问道,“还有要求么?”
张二虎挠了挠头,嗫嚅道,“要不留个文官主事?这建房子修水渠核算成本等等,卑职不懂啊,怕不是要耽误事。”
“给你管我也不放心。”朱常瀛轻哼道,“这些民生上的事,我自有安排,你是兵,只负责军事。”
这个晚上,朱常瀛陆续召见了一批人,对下龙湾方方面面做出交代。
是时候回去了,家里催的紧,留在这里虚耗时光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