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剑抽出,小伊娜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喷涌的血水,她想要说话,血水从喉咙涌了出来,她想要呼吸,血水灌满鼻腔,她用最后一点力气,睁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即将消失的身影,时间就此定格。
......
无论多么坚固的城防总是有弱点的,当夜幕刚刚降临,负责监控的战士便发现有人从城头放下绳索,偷偷爬出城外,游过护城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样的逃亡并非个例,而是随着夜色加深逐渐增多。
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令人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要选择逃亡呢?抓住几个舌头审讯,贺承志很快就掌握了城内的情况。
城内能拿起武器的男人数量少的可怜,不足三百,白人大老爷们决定死守,但奴隶三哥不愿意,土着仆从也不愿意,于是便有了暗中逃亡这一幕。这样的结果,把贺承志都给整不会了。
短暂会议,作战计划迅速做出调整。也不用等日出了,现在就开工吧。
这城墙既然能爬下来,自然也能爬上去,连绳索都是现成的。
这一次,贺承志没有动用柔佛军,外城可以任由他们糟蹋,但内城不行,葡人近百年的积累,舍不得!
话说葡人也是有够可以,敌人近在眼前,却还是由仆从军、奴隶军守夜,人心惶惶,兵无战心,高大的城墙到处都是漏洞,几队精锐轻易便爬上城头。
小主,
当瀛州军展开进攻,夺取一座城门,放下吊桥之后,战斗其实已经结束了。
并没有惊心动魄,葡人精锐尽被消灭在巴株河口,留下来的人战斗力不敢恭维,他们或许会击剑,或许会射击,或许也不缺乏勇气,但没有组织核心,一盘散沙,缺乏配合,节节败退。
战斗的尾声,勇敢者战死,怯懦者后退,龟缩在他们的精神归属地,伊娜沉睡的教堂。
凌晨四时许,瀛州军完成外围清剿,贺承志骑着高头大马,缓缓步入这座矗立在马六甲长达百年的大型堡垒,荣耀加身,意气风发。
而真实的内心却无法言喻,不得不承认,欧罗巴人还是有一套的,几百人就敢对一国开战,几千人就能近乎控制超过百万人口的马来半岛。在把控人心这一方面,人家还是遥遥领先,大明远远不及。这是为什么呢,贺承志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却收获不大。
不过这都不重要,咱人多,不需要外来人口,不需要土着,自己玩也很开心。
进入总督府,贺承志背着手看向窗外,对面就是西方教教堂,一座半石半木制建筑,负隅顽抗者就躲避在里边。
人的智商是浮动的,就比如现在,一把火就能将他们烧为灰灰,躲在里边没有任何意义。
劝降信再一次被投入院落,约定一刻钟时间,不投降便放火。
这一次,瀛州军没有展开大规模杀戮,而是尽量抓活口,至于原因.....因为女人很多。
狗日的西洋商行不干人事,自从打通与奥斯曼帝国的奴隶贸易之后,肤白妖娆的白人女奴大受欢迎,价格愈发的水涨船高。即便不卖,也可以自用啊。
半刻钟时间过去,教堂大门缓缓打开,维萨卡身穿教士长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若干妇孺。
不过百米距离,竟如同跨越世纪。
走入总督府,登上楼梯。
总督办公室的门开着,维萨卡日常出入这里,今日迈入却如此的艰难。
“将军阁下,这些妇孺是无辜的,并没有参与战争,恳请您允许她们返回果阿,赞美您的仁慈。”
贺承志嘲讽道,“外城的大明人同样没有参与战争,他们为你们做工、交税、创造财富,但你们杀了他们,无论男人女人还是孩子。你的仁慈在何地?”
维萨卡回以沉默。
“她们不会死,但会为奴,如果果阿能够交付足够的赎金,本将军会释放她们。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去为你以及你的同伴做最后的祈祷,这是我能给你们作为人的最后一分尊严同体面。”
维萨卡点点头,没有任何语言,转身走回教堂。
彷徨无助的女人孩子则被驱赶着关入一间仓库,她们回望教堂,低声抽泣,默默祈祷,直到房门被关闭,教堂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烈焰中,教堂逐渐崩塌,与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交相映衬,那是一种别样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