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的开海之策,你可知晓一二?”
“回禀皇爷爷,往来信件中,殿下略有交代。”
万历皇帝凝眉问道,“你可知经漕运,每年输粮多少?”
“......此乃国政,奴婢不得而知。”
万历皇帝微微撇嘴。
“你会不知道?那老七一定知道。朕告诉你,漕粮年输400万石,而浙江漕粮定额63万石,老七敢接下这个差事么?”
原来是这个事,杨家春默默算计了一下。
“奴婢斗胆,瀛王府名下船队可接下这个差事。”
“倘若有漂没呢?”
“殿下定下的规矩,凡船队接下的差事,若有损失,原价赔付。是以若有漂没,瀛王府当补回损失。”
“那火耗怎么算?”
这火耗,指的就是运势成本,譬如浙江漕粮63万石入京,且不说要运抵运河渡口,单单沿着运河北上,就要换船四次,而每一次换船,都要动用无数人力物力,沿途又要有官军护送,而且河道较窄风力又弱,需要的浆手纤夫不知凡几,就还有船只,漕船4千艘,每年都要报废1/4,新造1/4。
所有这些,都是官府掌控,贪污自然比之州府还要严重。可以说,整个漕运史就是一部贪污史。
总之,这个漕运被朱常瀛贬低的不值一文。
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杨家春颇为犯难,思考了好一会儿,方才回答。
“单以海运运费来核算,百取一,浙江需额外出粮6万3千石,再无其他火耗!”
万历皇帝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默然良久,才问道,“你可知漕运耗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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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恕罪,奴婢不知。”
“户部报账,需耗费粮26万石!而这些耗用,都要从浙江百姓头上来出!朕问你,你之前所说可是老七的意思?”
“回皇爷爷,奴婢不敢妄言,殿下所定福建市舶司税法,北上输粮免税,而船队所定运费,即为百中取一,而浙江又近京师数百里,是以奴婢方才敢如此说。”
对于朱老七的经济之道,万历皇帝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么多年桩桩件件都摆在眼前呢。
这个儿子,论搞钱,那是天下第一。
万历皇帝举棋不定,能省下20万石粮食,对浙江百姓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后遗症很严重,有多少人靠着漕运吃饭呢,没了生计,岂不是要造反?
还有朝中的官员,又会争吵不休。
想了想,万历皇帝最终还是把这个方案丢在脑后。
“老七在奏本中言说,宁波、上海、板桥开海,可获利百万,这从何说起?”
“回皇爷爷,还有广州。”
“嗯,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