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想要诏安其麾下部众,恕叔夜直言,绝无可能。”
“叔父此行,多是徒劳一场,无功而返啊!”
听到张叔夜分析的头头是道,断言无法诏安梁山泊,陈宗善那颗半老的心是彻底死了。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殿前太尉的位置,结果就接到这么个无法完成的差事,真是倒了大霉。
这不是欺负他一个老人家嘛!
本来陈宗善就对诏安梁山没有多少信心,尤其是还有童贯从中作祟,现在有了张叔夜的判断,他不禁老泪纵横,向张叔夜嘱托道。
“贤侄,似你这般说道,梁山那等凶恶无礼,老夫此去梁山,怕是难以周全,念及两家交情,我单只向你求一件事,望你能应允,那便是能够寻个机会,将老夫遗骸寻人送回乡去,不教我埋骨他乡,落得个悲凉下场......”
陈宗善越说越是心酸,无限凄凉涌上心头,话音渐渐泣不成声,只拉着张叔夜双手,全然一副舍命相托模样。
张叔夜看不得白发苍苍的陈叔父如此模样,赶忙扶住陈宗善相劝道。
“叔父不必如此,那刘玄虽目无朝廷,但他并不是个滥杀恶人,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叔父无须心忧。”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自古向来便有流传。
陈宗善也晓得这个道理,但梁山是强贼啊。
强贼有强贼的道理,遵不遵守还不是刘玄一句话的事。
梁山真要不管不顾杀了他,谁又能说梁山一个不是,毕竟你真不能去责怪一个贼不讲道理吧。
可张叔夜都这般说了,在小辈面前,陈宗善也不好毫无胆气,只好强撑一口气,勉为其难地笑道。
“贤侄所言有理,是老夫失态了。”
张叔夜也是知晓陈宗善的处境为难,便岔开话题,将自己对梁山的了解悉数讲给他听,教其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