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范兄,你有什么打算。”顾毓棠话锋一转,将这个沉重的话题终结,转身问道。
身形消瘦的少年微微扬起下巴,“我啊,我要留在殷都,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去大奉其他州郡显不出我的才华,我要留在殷都,留在太和殿,哪怕只是从一个小官做起,古人曾说,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只有留在了殷都,我才能了却君王事,为自己博得身后名,你不想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我想,丞相之位不仅仅是一个官位,更是文官这辈子的巅峰,我想穿上那赤红仙鹤牡丹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留名丹青。”
顾毓棠听着范北思的话,哈哈大笑,并非嘲笑,而是爽朗敬佩的笑,范北思读了一辈子书,进国子监那天起他就说他要成为受万人敬仰的大官,如今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让人意外。
“羊兄,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打算去哪啊?”范北思看着边上发呆的羊辜佑,轻轻推了推他,好奇问道。
羊辜佑微微摇头,感慨道,“我爹娘非得让我读书,我读了,也满足了他们的心愿,来到了国子监,可是出了国子监要去哪,我还真没想好,但是只要是能为百姓做点实事,其实哪里都无所谓。”
“你就不怕夫子让你去定州那刀山火海的地方啊?”范北思抬头问道。
羊辜佑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顾毓棠,抬眼问道,“顾相公,你去过定州吗?”
顾毓棠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没有。”
“那范三郎你是去过了?”羊辜佑转身看身后的范北思。
范北思也是摇了摇头,“我也没去过,我问你话呢,这和我两去没去过定州有什么关系啊?”
羊辜佑眼角低垂,左腿屈膝撑地,左手搭载左膝上,笑着说道,“不是,两位,你们没去过定州怎么知道那定州就一定是刀山火海呢?你们怎么就觉得那宁延一定是个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奸佞之臣呢?怎么就说那里百姓一定是水深火热呢?”
范北思目瞪口呆,似乎是没想到羊辜佑回这么反问他们,久久回神后说道,“去年定州杀了那么多的官员,就连朝廷派出去的周大人都被宁延打了一顿,更别说连苍同城城门都没进去的黄大人了,这可都是明摆着的事实啊,难不成还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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