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艳抽泣了半晌之后,缓缓恢复了平静。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他临终前送他一程。”她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青山,“不过这辈子的遗憾太多了,就这样吧。”
她从禽滑厘的墓碑前缓缓松开双手。
易承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一下子就重新回到原本那副清冷的样子。
“苏秦之死,是你做的吧。”
钟无艳转过头,用她那原本哭的有些发红的眼睛盯着易承,一字一句的问道。
易承一愣。
“苏秦之死关在下何事?”
钟无艳的眼神在易承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最后停在易承的面庞上。
“你这般年轻,城府倒是颇深。”
“夫人说笑了。”
钟无艳淡淡的笑了笑,“是不是你做的现在都无甚关系了,我素与苏秦不合,如今他罪有应得,我还应该谢谢你才是。”
“小子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
“虽然你道门理综有些势力,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再去妄图调查张仪了,虽然我们都是鬼谷之人,可张仪背后的势力,庞大到你无法想象,若是还想在这世上多活些日子,就安安稳稳的过你的日子便可。”
听钟无艳说完这段话,易承也沉默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张家之外感受到张家势力带给他的威胁。
“不知夫人和张仪又是何关系?”易承岔开话题笑着问道。
“我?”钟无艳又望了眼远处的青山,“我,只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
钟无艳走了,带着她的那两名婢女,坐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装饰豪华的碧油香车,扬长而去。
她走时,只交代一句,三个月后,她会回来看禽滑厘留下来的那封信,让易承好生保管。
易承一个人晃荡着下了山,回到山下的小院里时,看到荀况正坐在院子里跟着他老爹学着编藤篓,父子俩笑的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