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近些年来,他不会主动请事在楚地。”
“接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盖聂就辞官了,嬴政也拦阻不了的,是以,子房你所言……不可能有成。”
“……”
颜路把玩手中茶盏,略有摇头。
子房所言嬴政之意,让盖聂相佐公子高?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也难以存在。
“……”
“师兄所言,不无道理。”
张良点点头。
“近年来,咸阳之内,请立太子的声音不小,始皇帝陛下还是没有那般心思。”
“这一次处理关中灾情乱象,公子高为主,盖聂为辅,无需深究其意,始皇帝陛下历练公子高的心思肯定有。”
“盖聂!”
“因当年齐鲁之事,因当年的许多事情,和诸子百家恩怨不小。”
“昨儿的咸阳宫,还有阳滋公主被袭击之事。”
“接下来的乱象处理,不会轻松的。”
“咸阳有能力将灾情乱象平下,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另外一些人也会付出代价。”
“儒家!”
“不在齐鲁了,身在关中,儒家无意卷入那件事,有些人不一定会愿意,这两日……就有那个先兆。”
“事情若然难以缓和处理了,咸阳不会缺少铁血手段!”
“……”
子路师弟所言,是那般道理。
始皇帝陛下派遣盖聂为公子高的辅助之人,或许,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
就算有复杂的心思,于儒家而言,也不会掺和什么。
儒家!
按照现在的趋势,只要慢慢壮大,再有一二十年的时间,当不一样,再给儒家三五十年的时间。
更不一样。
儒家重现大家显学……指日可待。
公子高!
是始皇帝陛下的看重之人,不然,这些年也不会给他那些机会去历练,固然有丽夫人的一些颜面,想来也有始皇帝陛下的一些心思。
想要从膝下一位位公子中挑选出色的一位。
不仅仅公子高,其余公子也都或多或少有历练之事,眼下……暂未看出谁更加出色。
盖聂!
自帝国立下以来,庙朝之内,盖聂常不在其中,盖聂身上的事情不少,一些人难以忘记。
那些人乱象关中,肯定不会让公子高、盖聂轻轻松松的将关中抚平定下。
至于什么手段?
大体也能猜测一些。
正因如此,相请两位师弟前来这里,一同做下准备,以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事情。
倘若。
儒家的运气真的不好,被迫卷入其中,有两位师弟坐镇于此,也能够稳住局势。
“……”
张良沉吟,一时无所言。
“子房,有心事?”
颜路在旁,直接问道。
“子房师弟。”
伏念轻捋颔下短须。
“……”
“并无,并无!”
张良浅浅一笑,看向两位师兄,一礼落下。
“子房。”
“你的心思……还和当年相仿。”
“都已经一二十年过去了,那件事……在你的心中,还深深存在。”
“……”
“以帝国眼下之盛,一些事情难为。”
“更有这场乱象之事,会令箕子朝鲜那里……更添麻烦。”
“秦国或许会在箕子朝鲜落下更强的力量。”
“始皇帝陛下……不是一位软弱之人,帝国承平十余年,怀柔山东诸地,初步有成。”
“虽有一二不稳,也只是一些人的隐患。”
“若然始皇帝陛下软弱,也不会有一天下之事了。”
“怀柔之余,兵戈相随,箕子朝鲜就是一处合适之地,至于山东诸地可能出现的麻烦,帝国也有能力压下。”
“乌孙之地。”
“那里的消息也有传来,以帝国多年来对于河西、西域所谋,今岁过后,乌孙怕是要成为帝国在河西崭新的郡县了。”
“河西贯通,直达西域楼兰,东西一体,真正进攻北胡匈奴的时间就不远了。”
“……”
“子房!”
“明大势而动,方为长远。”
相对于子路师弟,子房师弟……对过往之意记忆的更加牢固和深刻,韩国的沦亡,张家的败落。
还有一些亲人、朋友的死去。
子房。
还没有忘记。
那样的事情,自然难忘。
也不当忘记。
只是。
子房是一个聪明人,知事不可为而为之,非智者。
倘若子房真的想要有所动,现在……他什么都做不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就是等待。
帝国虽强,不会永远强大。
桑海距离海域不远,海边之地,浪潮滚滚起伏,潮涨潮落,便是最为亘古的道理。
若是将来可以等到。
子房再动也不迟。
子路师弟……就心性空灵澄净许多,子路师弟的家国族人同样多惨烈,子路师弟的性子,就和子房不一样。
“箕子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