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眉头紧皱,喃喃道:
“不管起因如何,那种情况下,我军只要撤离,无论是战时难以抵挡而后撤休整,致使疆土沦陷,还是在平日里愤然离去,致使关键的防线无人驻守,那说起来我们都有大罪,都有大过失。”
“毕竟这就是彻彻底底的渎职。”
考虑问题,从来不能只看眼下的,还得考虑到将来的。
这会还身处蓟城,可营帐里已经谈论到了边关战事,这不提倒还不觉得,可一说起来,众人便全都眉头紧皱,只觉得己方看似逍遥自在,但只要一个不小心踏入陷阱,便会从此受困,深陷囫囵。
“圣旨上终究还是提到了抵御胡虏,倘若完全不管,应该还是不行的。”
“将军,末将建议,既然我军不隶属于州里管辖,那就完全不要与州郡往来,少跟州牧他们啰嗦。”
邬元兴忽然开口了。
作为在场众将中年级最大、武艺最高之人,他还又是徐锐的泰山岳父,身份很是特殊。故此,邬元兴很少说话,在各种问题上,也鲜有表明态度,也因此常常被人忽视。
不过忽视仅是因为他不说话而言,此刻男人刚一开口,顿时就引起了满帐注视。
“噢?将军请讲。”
在军中,徐锐素来不会称呼什么私下的名头,无论什么关系,也只称职务。
这位年轻将军望着自己这位魁梧的岳父,面上带笑,认真聆听。
“有来往就有交锋,交锋多了,迟早会中一次套,可直接不与州里往来,也就从根本上杜绝了这种风险。”
邬元兴说话不快,颇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官。
就听他道:“既然圣旨上给了将军超脱于地方的地位,那又为何不利用起来呢?无论是在地方上剿贼,还是战事危急,前往边关帮忙协防一下,那都是我们自主的行为,根本不需要与州里交涉,完全不要与他们有沟通,打完就走,并向京都发去战报……”
“如此,柯抚又岂能奈何得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