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也有十多年了。
贾珩凝眸看向白莲圣母那张容色丰艳的脸蛋儿,暗道,一直活在仇恨当中,大好年华都枯耗在其中,让人唏嘘感慨不已。
嗯,他为何想这些?
这是他《妻子的小姨》。
这,这么一说更是有些怪怪的。
白莲圣母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似有几许复杂之色涌动,声音莫名带着几许清冷,说道:“先前有数次谋划,结果因你……而功亏一篑。”
提及此事,丽人心头就有几许感慨之色。
贾珩面色一肃,盯着那丽人的姝美容颜,问道:“如是以大汉天下大乱,社稷动荡为代价,那么圣母以为,我不该阻止吗?”
“当初,如果让陈渊成事,焉有如今的大汉,放眼望去,虏患平定,新政大兴,歌舞升平?”贾珩又追问说道。
白莲圣母默然片刻,朗声说道:“你是以天下而言,如果当初改换新帝,一样是重用你来平辽,一样还会有今日天下太平。”
“陈渊为了一己私欲,和辽东女真勾结,如何指望其人,能够平定辽东。”贾珩凝眸看向白莲圣母,反驳说道。
白莲圣母道:“现在说这些,已然无济于事。”
贾珩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也不再与白莲圣母多做口舌争执。
陈潇接过话头儿,问道:“师父,什么时候见一见可卿?她还不知道”
没有想到,可卿也是宗室之女,某人就得着陈姓宗室女祸害是吧?
白莲圣母道:“这两天,我挑选个日子,去见见她。”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那姿容丰丽,粲然如虹的目中现出一丝明媚之态。
心头也有些期待,姨侄两人相认的场景,从白莲圣母的容貌上,他大致能猜出一些缘故。
就这样,白莲圣母叙话而毕,也不多留,离了宅邸,目送贾珩与陈潇离去,幽幽叹了一口气。
……
……
这边厢,贾珩与陈潇出了宅院,骑上一匹枣红色骏马,在“哒哒”声中,迅速踏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二人一路沉默地返回宁国府。
来到外厢,夫妻两人一同进入书房,火折子点燃莲花蜡烛烛台。
一簇橘黄的烛火映照着两道人影,陈潇落座在一张漆木书案上,提起一个茶壶,给贾珩斟了一杯清茶。
“当年之事,你怎么看?”陈潇问道。
贾珩默然片刻,低声说道:“圣上当年的登基,的确用了一些权谋手段,但这些年来看,为了大汉社稷讲兢兢业业,熬干心血,也难说是大奸大恶之徒。”
评价帝王,很难说用好人坏人来评价,正如崇平帝所言,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陈潇默然片刻,说道:“如果以如今的局面而论,当年他使尽阴谋诡计,夺嫡成功,也算挽救了大汉社稷。”
只是,废太子、赵王、还有她的父王,全部成了大汉中兴的祭品。
贾珩察觉到陈潇的情绪低落而下,旋即,轻轻拉过陈潇的纤纤素手,粲然目光微微一顿,温声说道:“潇潇,好了,别想这些了。”
说话之间,贾珩伸手捏着那光洁细嫩的下巴,凑近那两片樱唇,恣睢掠夺着唇瓣之间的柔润微微,轻扫于樱颗贝齿之间。
不大一会儿,贾珩只觉丝丝缕缕的芳香气息浮于鼻翼,伸手轻轻抚过丽人的削肩。
旋即,在一簇簇彤彤灯火映照下,可见一条若有若无的晶莹靡靡的丝线,似断未断,光影流溢。
陈潇那张秀丽、柔婉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说话之间,轻轻推开那少年的肩头,眸中满是嗔怪之意。
都老夫老妻了,这人还这般粘着她。
贾珩凝眸看向陈潇,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温声道:“潇潇,今天就陪你吧。”
自从回来之后,他都一直陪着其他人,并没有和潇潇在一块儿。
潇潇可以说是他事业的贤内助。
陈潇也没有多说其他,吩咐着丫鬟准备热水洗脚,目光现出思索之色,说道:“魏王如果想起事,大概会用五城兵马司的兵马。”
“京营的卫麒不是他的岳丈?多半也会配合出兵,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珩沉静面容上浮起一抹忧色,说道:“我就担心魏王还会有其他杀招。”
有可能会对楚王下手,只要楚王一死,那么那张椅子就是魏王的。
陈潇与贾珩洗完脚,一边解着身前的盘扣,一边儿掀开锦被,道:“那仍是静观其变?”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楚王也不是傻子,当此之时,未必没有防备,我不好插手,让他们先祸起萧墙,动摇政局稳定。”
如今的大汉也需要一场同室操戈的宫廷政变打破这种僵局,摧毁刚刚平定辽东之后的皇权铁锁。
或者说,政局太过平稳,不利于他趁乱夺权。
这才是他“按兵不动”的缘由。
政治第一要素就是忍耐,忍常人之所不忍,能常人所不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