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贾芳和岑虎两人率兵前往江户湾,与留守在江户湾的女真旗丁和朝鲜水师仆从军发生了数次缠斗。
双方各有伤亡,因为江户湾的女真旗丁可以乘船在江户湾上,用大清版“红衣大炮”,朝着汉军轰射。
而江户城,此刻也笼罩在战争阴云之下。
鳌拜与阿济格两人已经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开始准备突围,要想一点兵马不留,就安然退出江户城,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故而,阿济格准备留下八千兵丁断后,这些兵丁自然是弃子。
此刻,阿济格目光逡巡向一众旗主,既有两红旗,又有两蓝旗。
阿济格面上现出悲恸之色,道:“每旗抽调两千人,在此为大军断后,今晚就行突围,为了我大清的大业,拜托诸位了。”
下方的一众八旗都统,闻言,面色同样悲壮。
不过,这样的艰苦情况,在努尔哈赤,皇太极时代已经发生了许多次。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一道道绚丽晚霞几乎如锦缎,铺染了整个苍穹,而旷野上的蒿草从随风摇晃不停,偶尔几只乌鸦“嘎嘎”地振翅飞上天穹,似乎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伴随着“咚咚”的鼓声,汉军的登莱水师、江南水师近十万大军,准备各式军械,又开始了对江户城的猛攻。
“轰隆隆!”
数百门红夷大炮以及各式长短炮铳,向着江户城倾泻而下,在硝烟滚滚中,江户城这座女真幕府统治倭国的城池,似乎地动山摇。
而女真士卒在城头上,手持马刀,奋力抵挡,但面对如此猛烈的炮火,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半个时辰,这次炮铳齐射才偃旗息鼓,大批汉军兵丁开始扛着云梯,推着撞车向江户城猛攻。
更有掘地道至城墙之下的兵丁,在江户城下,埋上炸药,“轰”的一声,城墙地动山摇,但江户城用青岩条石辅以糯米汤水浇筑垒砌,一时间竟没有被炸开口子。
这次猛攻,几乎让女真八旗精锐猝不及防。
尤其是在诸部已经准备借助夜色掩护下,打算撤军的情况下,都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突然就来这么一出,这谁顶得住?
江户,幕府宅邸门前——
“王爷,不好了,汉军杀进城来了。”这时,一个年轻的女真小将匆匆忙忙跑到近前,神色仓皇,朝着几人开口说道。
原来,在城中的武士家族组织一队死士,杀散了女真兵丁,打开紧闭的城门,打算接应汉军入城。
所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阿济格面色变幻不定,凝眸看向鳌拜,问道:“汉军在外围攻甚急,我等该如何是好?”
鳌拜虎目现出忧虑之色,炯炯有神,沉声说道:“王爷,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现在就撤军!”
到了此刻,纵然不撤军,也难免一场兵败如山倒的大溃败。
阿济格当机立断,高声道:“来人,留守兵马断后,诸部旗丁按原计划撤军。”
而此刻,夕阳余晖徐徐落下,但见暮色四合之间,垂降的夜色似乎笼罩了整个江户城。
而江南水师以及登莱水师的兵马,涌入江户城,开始与女真的兵马厮杀一起。
双方近十万大军的厮杀,战况何其惨烈,喊杀声震天。
而留下断后的女真八旗兵丁,更是悍不畏死,依托城垣、街巷,与汉军缠斗,为阿济格与鳌拜两人争夺着一线生机。
贾珩此刻立身在中军大纛之下,目光眺望着江户城,神情幽远,此刻夕阳晚照之下,冷峻、坚毅的眉宇,似笼着一团金光之中。
自从成为国公以后,除非是面对敌方大将,这样的战事,他已经不怎么亲自动手了。
不仅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也是给手下将校机会。
魏王陈然道:“子钰,此战过后,女真鞑子应该彻底退出江户城了。”
贾珩沉吟片刻,道:“殿下,此战不单单是收复江户城,主要还是歼灭女真主力的有生力量,为以后北伐辽东创造先机”
说着,吩咐一旁的护军将校,说道:“中护军派军追击,严防阿济格与鳌拜两人逃走。”
“是。”
随着那护军将校离去,战场上的局势也渐渐明朗,大批汉军士卒涌上城头,逐渐淹没了一些身穿泡钉布甲的女真兵丁。
至此,胜局已定!
……
……
崇平十七年,腊月十五。
在经过六七天不间断的持续攻城之后,倭国幕府的江户城终于被汉军攻破,女真两万五千余,八旗精锐永远丢失在江户城中。
如果加上佟图赖的五千精锐,再加上丹波城的一万女真兵马,前前后后共有四万余兵马,丧命在倭国城。
大清国才有多少兵马,这一下子,当真是伤筋动骨,没有个十年八年别想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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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鳌拜与阿济格两人也没有与江户城共存亡,二人只率领七千精锐兵马,一路溃败,自江户湾登上船只,汇合了朝鲜水师,逃至茫茫大海,绕道奔向辽东。
而经过一夜的厮杀,汉军大批士卒涌入江户城,开始清剿着余寇以及一些趁乱抢劫的浪人和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