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不少手尾,比如江南的官员,不过这些实在没有腾出手来收拾,或者说,为了新政能够顺利推行的大局,不仅是他妥协了许多,崇平帝也妥协了许多。
晋阳长公主温声道:“这样也好。”
等过了一会儿,丫鬟奉送上菜肴,侍奉着几人贵人洗漱,然后徐徐而退。
两口子边吃饭,则是边叙着话。
晋阳长公主柳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轻声说道:你明天还是护送着人往北边儿去吧,本宫在这儿看顾着就好。”
贾珩道:“回来多陪陪你们娘俩儿。”
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返回了金陵。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京里那边儿催的也急,本宫和婵月在这儿看顾着就好了,你明天就出发吧,赶上舟船,早些前往京城。”
贾珩握住丽人的纤纤素手,目光温煦说道:“等后天再骑快马过去,也能赶上,你这边儿也别太担心了,现在节儿已经好了。”
晋阳长公主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温声道:“现在好多了,先前真是让我吓坏了。”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其他。
夜色低垂,明月朗照,道道皎洁如银的月光如纱似雾,笼罩在古色古香的庭院内,一派祥和静谧之态。
贾珩坐在床榻上正在看着书,听到外间的动静,抬眸看向雍容雅步而来的晋阳长公主,说道:“忙完了。”
“忙完了,小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晋阳长公主落座下来,玉颜端庄妍丽,眉眼间似宠溺又似无奈说道。
贾珩温声说道:“平常心养着就是了,倒也不能太过宠溺了。”
晋阳长公主转过脸来,目光柔润地看向少年,轻轻“嗯”了一声是,道:“有时也知道,但总是忍不住,这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贾珩点了点头,伸手揽过丽人的一侧香肩,温声说道:“现在小的时候还好,你怎么宠他都没什么,等大一些,就不成了,惯子如杀子。”
大丈夫在世,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其实他也挺担心这一点儿,还是以后多注重子女的教育。
晋阳长公主面色微顿,柔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次不带着节儿回去也好,省的到了京里,让人疑心重重,那时候又不大好了。”
先前,她考虑似乎也有些欠妥了,其实孩子放在金陵,才是最保险的。
贾珩温声道:“好了,不说了,咱们歇息吧。”
这会儿怜雪端过一盆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过来,轻声道:“殿下,洗脚吧。”
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说道:“怜雪,你先给他先洗脚。”
怜雪闻言,脸颊微红,垂下螓首应了一声,然后来到贾珩身侧,帮着贾珩去着鞋袜。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对了,还没有问你,你和潇潇什么时候完婚?”
贾珩道:“现在倒不急着,也可能等回京以后了。”
虽说是崇平帝赐婚,但完婚之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那也好,潇潇在外抛头露面的,真让她嫁过去相夫教子,也不大容易。”
待擦完脚,晋阳长公主目送着那红着脸蛋儿,端着一盆热水而走的怜雪,忽而幽幽道:“其实,怜雪喜欢你。”
贾珩默然了下,轻声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直。”晋阳长公主精致如画的眉眼,妩媚流波,嗔白了一眼那少年。
贾珩轻声道:“喜欢我的人多了。”
晋阳长公主:“???”
怎么,你好像还得意起来了?
贾珩抬眸看向那丽人,默然片刻,轻声道:“以后再说吧。”
他总觉得怜雪或许还隐藏着其他事,总觉得没有如表面那般简单。
夫妻两人说话之间,躺在床榻上,金钩上的帷幔缓缓放下一侧。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多久。
丽人云髻摇晃,金钗撞枕,一缕鬓发披散至脸蛋儿,雍丽容颜娇媚如花,凝眸看向那少年,眉梢眼角之间无声流溢着绮丽春韵。
晋阳长公主柳叶细眉之下,美眸眸光柔波潋滟,柔声道:“对了,你在太湖石公岛上是怎么救下皇嫂的?”
贾珩剑眉舒扬,声音不由低沉几分,说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
晋阳长公主鼻翼不受控制地腻哼一声,珠圆玉润的声音微微打着颤儿,在透过帷幔的一线灯火照耀下,那张玫红气晕团团的脸蛋儿丰丽明媚,娇俏说道:“当初说的…语焉不详的。”
“也没什么可说的,当初情况紧急,我赶到之时,找了一番,才找到皇后娘娘。”贾珩说着,近得身来,摘星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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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长公主轻哼了一下,凤眸清冽而闪,按住贾珩的手,低声说道:“难道当初就没有发生点儿什么?”
“能发生点儿什么?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贾珩目光凝滞了下,轻声说道。
晋阳长公主柳眉蹙起,细气微微,清丽脸颊酡红如醺,轻声说道:“哎,本宫说什么了,怎么就突然疑神疑鬼的了。”
贾珩:“……”
只能说陈家的女人,都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心机深沉莫测,远非常人可比,而且还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询问,分明是就是便于体察细微。
只是晋阳生过孩子以后,可能就不是那般感知敏锐了,或者说还在恢复期…
嗯,这种话断断不能给晋阳说,估计能被她一脚踹下去。
晋阳长公主见那少年按兵不动,睁开一线绮韵流溢的美眸,脸颊羞恼如霞,低声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唉,本宫怎么觉得你在心里不知怎么编排本宫呢?”
感觉自从生了孩子以后,他好像有些嫌弃她老了,不如往日那般青春靓丽,就连床帏之间,都没有了往日的炽烈。
在过去,都是恨不得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