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道:“此事另有隐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潇一本正经地看向那少年,低声说道:“你自己最好注意一些,但凡那人还在,你就不要逾越雷池半步。”
那时候,真的就是塌天之祸。
“怎么会。”贾珩心头也有些不自在,说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陈渊那边儿可有消息?”
陈潇柳眉弯弯,清眸闪烁幽光,道:“师姐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顾若清?”贾珩讶异说着。
心底不由浮起那个小仙女…嗯,不是,顾若清的身影。
“师姐这两天会来苏州府,我帮你约见一下,你可以问问他。”陈潇道。
贾珩想了想,说道:“也好。”
或许可以渐渐接触潇潇背后的一些隐秘。
陈潇将螓首靠在少年的怀里,柔声道:“这几天,咱们在苏州府逛逛?”
虽陪着贾珩南征北战,但两人还未在一块儿游玩过任何美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待两三天,咱们再去一趟杭州府。”
他其实有些想钗黛还有妙玉她们了,妙玉身怀六甲,性情孤僻,他不看着还真的不放心。
就在两人温馨叙话之时,咸宁公主在外间说道:“先生,母后有事唤你过去。”
贾珩轻轻松开丽人的腰肢,道:“那我过去了。”
陈潇在少年耳畔,轻声说道:“你一会儿别再胡闹。”
贾珩沉吟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要不你跟着我一同过去?”
他还有些担心甜妞儿吃了他呢。
方才的确有些过火,只怕甜妞儿这会儿正心火燎原。
“让我给你望风是吧?”陈潇玉容如霜,讥诮说道。
贾珩没有应着,因为咸宁公主以及拉着婵月的手,已经挑帘进了里厢,见着亲密相拥的两人,轻声道:“潇潇姐这拉着先生的手做什么呢?”
陈潇抱着双手,看向咸宁,道:“我们两口子说点儿悄悄话。”
咸宁平时还算聪明,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儿,就没有察觉。
贾珩道:“你们两个说话,我先去了。”
或许是甜妞儿唤他真的有事,并非是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贾珩行至李婵月近前,伸手捏了捏婵月的粉腻脸颊,轻声说道:“还是婵月温柔可人。”
咸宁、陈潇:“???”
李婵月顿时红了俏丽脸蛋儿,嗔怪一声,说道:“小贾先生快去吧。”
贾珩说着离了厢房,沿着抄手游廊,来到庭院之外,却见宋皇后屋里的灯还亮着。
其实,这会儿天色已晚,并不适合去见宋皇后。
这时,女官念云站在门口,看见那少年,轻声说道:“卫国公,娘娘唤你过去。”
说话之间,贾珩进入厅堂,看向那坐在里厢书案之后的丽人,一袭淡黄宫裳,织绣锦绣辉煌,尤其一旁的烛火映照之下,周身珠光宝气,浮翠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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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不好多看,拱手说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宋皇后连娟修眉之下,凤眸犹似凝露,想起方才之事,心底有些羞恼莫名,但脸上神色不变,说道:“子钰,今日炜儿一时妄言,你莫往心里去。”
贾珩抬眸看向那丽人,此刻的雪美人恍若一树海棠花,花盘饱满欲滴,明艳动人,定了定神,轻声说道:“娘娘客气了,娘娘遇刺,分属微臣保护不周,原就有责任。”
嗯,这等话先前就说过了。
宋皇后柳叶细眉下的美眸,目光温婉如水,丹唇微启,烛火在樱颗贝齿上晶莹靡靡,声音酥糯之中见着几许娇俏:“子钰,炜儿所说弹劾之事,对你可有妨碍?”
本来想警告少年刚刚太过放肆,但看向那毕恭毕敬的少年,却有几许不忍。
或许他也不是故意的?可那方才明明是……
丽人心底转而生出一股羞恼,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玉容恍惚失神。
贾珩道:“娘娘放心,圣上明察秋毫,定不会听那等奸言佞语。”
他刚刚大功在身,顶多申斥一番,想要动摇根基,单凭这点儿还不够。
宋皇后闻听贾珩此言,芳心却不由一跳。
什么叫她放心?还有隐隐将她和那人对立起来……
不知为何,就有些不喜这话,或者在此等环境下,心底潜意识不想提及那人,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再延伸下去。
宋皇后定了定心神,说道:“那你也也小心一些,炜儿方才说,你得罪了不少人。”
贾珩道:“微臣多谢娘娘关心。”
宋皇后说完这些,粉唇翕动了下,看向那少年,一时间陷入沉默。
就在气氛稍稍有些古怪之时,贾珩拱手说道:“娘娘,如无他事,微臣告辞了。”
这等夜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待得久了,容易招惹闲言碎语,他还是需要避讳的。
只能说,眼前丽人不比常人,潇潇方才的话没有说错。
“嗯,你去吧。”宋皇后轻声说着,忽而问道:“明天,你和咸宁、婵月四下去走走?”
贾珩拱了拱手,正要徐徐而退,闻听询问,顿住身形,说道:“去寒山寺或者湖心岛走走也是有可能的。”
宋皇后定定看向那蟒服少年,雪颜玉肤浮起浅浅红晕,轻声说道:“本宫静极思动,也随着一同走走,看看冬日的湖光山色。”
先前说是不去的,现在她又……
贾珩拱了拱手,说道:“那微臣明天提早安排,娘娘早些歇息,微臣告退。”
说着,不再多言,出了厢房。
见那少年离去,丽人幽幽叹了一口气,灯火映照下,那雍美玉容上渐渐现出一丝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