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股主力军与节节败退的准噶尔前军汇合一起,一时间稍稍阻遏了汉军的攻杀之势。
如果按照这种发展进程,可能中军大营不会动摇,也不会酿成全军崩溃之祸。
“噗呲!”谢再义长刀所向,几无一合之敌,不少准噶尔部的兵丁还未穿好盔甲,就被砍杀当场,鲜血四溅,鲜血在刀锋上反射莹莹光芒,而准噶尔的兵丁则是发出一声声惨叫。
后续的大批汉军铁骑践踏着大营,人马力量加成之下,蒙古兵丁根本不是对手。
温春从亲兵手中接过长刀,在一众亲兵的扈从下,迎击上去。
这位汉将,他认识!
谢再义眉头微皱,目光凌厉,面带杀机,驱动着胯下的青骢马,手持大刀,向温春凌空劈砍而去。
“铛!”
伴随着刺耳、尖锐的金铁交鸣,甚至压过了战场上的厮杀声,谢再义冷哼一声,掌中长刀向下压去,而温春身形晃了晃,面上现出异样的潮红,分明有些不是对手。
但仍是奋起勇武,一下荡开。
蒙古番族在兵败之后,就骑上马向一侧的准噶尔部逃去,而原本向中军大帐聚集支援的准噶尔部兵马,则顿时受得冲击。
“杀!”
贾芳与贾菖两人领兵在来回冲杀之后,又返身杀回,有意驱赶蒙古番族的兵马向准噶尔部的大营杀去。
“放箭,不要让他们接近营门!”多尔济见得这一幕,心头大惊,连忙呼喝说道。
但为时已晚,此刻不少兵马涌向准噶尔部的营寨,越过营门,一下子就冲乱了正在向中军大营集结的兵丁。
与此同时,南侧的和硕特蒙古兵马,也迎来汉军的冲击。
随着火箭以及弓弩的破空之声,军帐帐篷被箭矢攒射而透,正在睡梦中的和硕特蒙古骑士发出一声声惨叫,旋即死在梦乡中。
帐篷以及毡布原就是易燃之物,火箭引燃,大火熊熊燃烧,不少和硕特蒙古的兵马有的浑身着火,四散而逃。
董迁手持一杆长枪,坐在马鞍上,身形稍低,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持枪穿刺,不少和硕特蒙古兵丁刚刚出帐就被刺死,身后的亲兵扬起明晃晃的马刀,同样收割一个个和硕特的蒙古人。
单鸣也在另一侧领兵冲杀。
五千兵马铁蹄滚滚,践踏着一顶顶帐篷的大营,不少军卒在睡梦中就筋骨断裂,而火箭攒射之下,大团火焰熊熊燃烧。
没有多久,和硕特蒙古的营盘,在汉军的铁骑的席卷下下,也开始迅速崩溃,经过不停穿凿之后,开始向准噶尔部聚集。
不大一会儿,自营门涌入,将稍稍聚集起来,想要支援中军的右营也搞成一团乱麻。
至此,准噶尔部左右两营也陷入一片胡乱之中,兵卒寻找不到将校,将校无法号令军卒。
而董迁以及贾芳、贾菖两路兵马则不再来回穿凿,而是沿着兵败的人群向准噶尔部所扎营盘冲击而去。
“杀!”
喊杀之声响彻数里,汉军骑兵驱赶着大批蒙古兵丁向准噶尔部大营冲杀而去。
三路兵马夹攻,宛如三根箭矢穿刺着大营,准噶尔兵马当然支撑不住,虽尽力抵挡,难免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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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就一下子陷入混乱当中。
而温春正在与谢再义交手,两人战了十几个回合,温春心头难免生出惧意,知道自己不是对面汉将对手,擎起手中一把钢刀,“铛”地一下子荡开那汉将的劈砍,就想逃走。
“哪里走!”谢再义面上煞气腾腾,拖着长刀,穷追不舍。
温春身旁的一众亲兵将校,就勒马迎击而上,三把明晃晃的锋利马刀从三个方向劈砍而来,来势汹汹。
“轰!”
掌中长刀如匹练月光,横扫千军,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将三把钢刀扫飞一空。
“噗呲!!!”
连续三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拦路的三个亲兵将校都被斩杀殆尽。
谢再义看向温春逃走所在,目光微微眯起,迅速摘下背后弓箭,挽弓如满月,“嗖”的一声,向着温春脖颈射去。
“嗖!”
而正在逃亡途中的温春见此,只觉一股刺骨寒意在后背凛然生出,连忙低下头来躲避。
但这一次,紧接着又是两次“嗖嗖”之音。
温春只觉肩胛骨传来剧痛之感,而后是后心传来“铛”的声音,一股巨力自护心镜处传将过来。
“哇!”温春只觉脏腑似有灼热之感,“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心头惊惶恐不胜。
谢再义见此,冷哼一声,转而又举起手中长刀,又是挥舞而过,杀散迎击而来的兵马,高喊一声说道:“杀!”
身后的骑军,顿时士气大振,在这一刻,分成三股,呈品字形向着准噶尔部大营冲锋而去。
哪里人多,马蹄就向哪里冲锋,铁蹄踏过拦路的准噶尔部族的勇士,不时传来骨裂、闷哼之声。
而谢再义领着大批亲兵追杀温春,誓要将这位准噶尔的台吉斩于马下。
此刻,如果从高空看去,可见火焰熊熊,汉军不停席卷绞杀着准噶尔的兵马。
而准噶尔驻扎的大营,前军已经冲垮,而南北两营也接近崩溃,唯有后军还在向中军大营支援。
多尔济迎上肩头中箭的温春,面色大变,唤道:“温春兄弟?你没事儿罢?”
噶尔丹也迎上前去,关切地看向自家兄长,唤道:“哥哥。”
温春急声说道:“我们挡不住汉人了,快走!”
说着,就觉眼皮发沉,眼前一黑,昏倒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