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真是魔怔了,怎么就由着他这样胡闹?
贾珩附耳低声道:“这样好一些,省得人来了,衣裳穿都不好穿。”
凤姐:“……”
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
不是,这珩兄弟怎么这么熟稔的,一套一套的?
自然不会知晓,贾珩在南省与楚王妃已经验证过。
贾珩问道:“凤嫂子,西府这些年银子还够用吧?”
凤姐玉颜酡红,樱颗贝齿咬着粉唇,低声说道:“府上前年从赖家,还有单大良家抄检了近百万两银子,原是不缺银子的,但不是去年修了园子?就十停去了七八停,眼下府中各项开销也不小,显得不怎么足用。”
贾珩想了想,轻轻托了托,轻声说道:“西府用度也该节省一下。”
凤姐面颊含羞,稍稍站起了一些,轻声说道:“当初珩兄弟收揽着东城的商铺,西府没有跟着,本来就少了一些进项,账面上不如东府好看,再加上西府人口也多,这次珩兄弟大…大婚,要用着不少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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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语语调如阳关三叠,婉转悠扬,娇媚酥软,而柳梢眉之下的丹凤眼中蒙起一丝嗔恼。
这人是故意的吧?明明往日取笑着她,偏偏还……
贾珩看向人如其名的凤姐,鼻翼间嗅闻着一丝幽香,低声说道:“宫里其实不要多少彩礼,那些黄白阿堵物,天家也不稀罕的。”
凤姐不由腻哼了一声,粉唇轻启,声音愈发婉转娇媚几许,颤声道:“皇室自与别家不同。”
她真是信了他的鬼话,这样分明是自己偷懒,在为难着她……
贾珩被凤姐耳垂上的耳饰扫着脸颊,低声道:“凤嫂子当时大婚时候,也不少热闹吧,按说,金陵王家也是名门望族了。”
嗯,一个没忍住,又开始拐弯抹角提起贾琏。
凤姐显然没想到贾珩又重新提起昔日大婚之事,正自秀眉时蹙时紧之时,眼前似乎浮现那往日的记忆,大婚之时,她穿着凤冠霞帔,那时候嫁妆也有一百二十八抬。
贾珩扶着蜂腰丰润,附耳低声说道:“风嫂子哪天穿着凤冠霞帔,或许比诰命服好看一些。”
凤姐:“……”
这人是什么意思?她穿着嫁衣?难道还是洞房花烛不成?
还未思量出用意,却觉心头一惊,分明是那少年忽而站将起来,而后拥着自己来到轩窗的梳妆台前。
凤姐芳心一跳,秀郁发髻之间的珠钗流苏垂将下来,微微打颤的声音中有些疑惑,说道:“珩兄弟。”
这又要搞什么花样?
此刻心头难免羞恼不胜,不由转脸看去,分明看着一旁衣柜上那穿衣铜镜之中……
借着一缕烛火细观,几是纤毫毕现。
凤姐芳心大惊,连忙扭过艳丽脸蛋儿而去,分明不敢多看,转而看向窗外一明一暗的天穹,不知何时,庭院中风声呼啸,电闪雷鸣。
“轰隆隆……”
夏日的雷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贾珩凝了凝眉,说道:“凤嫂子,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崇平十六年夏天的暴雨似乎正在酝酿,而庭院之中刮起的带着丰沛水汽的狂风,已驱散着多日温度居高不下的炎热暑气。
凤姐此刻似忘却别事,丹凤眼凝视向外间,喃喃说道:“这几天倒是挺闷热的,嗯……”
然而还未说完,却觉猝不及防之时,疾风骤雨,电闪雷鸣,酝酿许久的暴风雨已是拍打在窗灵上,韵律急促。
……
……
大观园,栖迟院
这座改自,独门独院,五间正堂,两侧抱厦,青墙黛瓦,绿柳环绕,因为贾珩平常不过来歇息,已成为甄兰、甄溪两姐妹的闺阁、绣楼。
已是子夜时分,厢房之中一盏烛火仍然亮着。
甄兰一身粉红衣裙,俏生生坐在一张红木书桉之后,少女纤秾合度的娇躯伏在书桉上。
分明是少女撑起一只小手托着腮帮,借着支起的轩窗,抬眸看向外间打着芭蕉树的雨水,空气刘海儿下的柳眉蹙了蹙,琼鼻下的粉唇抿了抿,旋即轻轻叹了一口气。
心底不知为何,又浮现起那天某人亲着自己的一幕。
自从那天之后,那人好似没事儿人一样。
许是太忙了?可再忙也不忘去着潇湘馆和蘅芜苑,陪着那两位。
念及此处,少女心头生出一股嫉妒。
说来说去还是在那人心底,她和妹妹蒲柳之姿,无关紧要。
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