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点了点头,也不继续提及此事。
而另一边儿,听说贾珩过来,李婵月以及探春、湘云都过来,听着贾珩讲故事。
不提贾珩如何在晋阳长公主府上用着晚饭,讲着故事。
话分两头,却说傅试这边儿,客栈中,其妻正在厢房中与傅秋芳叙话。
傅秋芳一身简素青裙,柳眉月眼,不施粉黛,玉容颇见秀雅,螓首以蓝色头饰束起秀发,而鬓发之间别着一根珠花簪子,愈发衬托的文静的书卷气质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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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芳,你年岁也不小了,这次你哥哥在河南,一呆就要两三年,那时候总会,给你许个什么人家才好呢?”傅试之妻说道。
傅秋芳玉容平静无波,声音酥酥糯糯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早去,我既然跟着兄长和嫂子过活,自是听兄长和嫂子的。”
心头已猜测出原委。
傅试之妻闻言,面上笑意繁盛,分明这话说到她心坎里,说道:“你哥哥的心思,想来你也猜到了一些,如今宁国府的珩大爷在河南总督军政,又立军功封了伯爵,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成就,将来只怕公侯都打不住的,你给他做个偏房,也不算委屈了你的品格。”
傅秋芳贝齿咬了咬樱唇,垂下螓首,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在门外唤道道:“夫人,小姐,二爷回来了。”
傅试之妻闻言,连忙起身,笑道:“你兄长回来了。”
话落不久,见着面带喜色的傅试进得厢房,傅试之妻笑道:“老爷,珩大爷怎么说?”
傅试笑道:“提点了几句,确定在信阳州为知州,等好好干过一任后,如有政绩,还有迁转。”
傅试之妻,闻言,喜的眉开眼笑道:“老爷,这可好了,这头上不用有着一个婆婆管着,等干上一任,还能再升升。”
自家相公在京兆府当通判时,头上还有个为官严苛的京兆府尹,这下子为一州知州,上面还有个总督的妹夫,在地方一手遮天都不为过。
念及此处,心神不由大喜。
傅试脸上喜色却敛去,郑重道:“为夫可和你说清楚,在信阳为官不比京中,如是胡乱收着银子,被人查出来,只怕珩大爷要严厉处。”
他也看出来,珩大爷不比荣国府的二老爷,在他手下做事,需得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老爷放心,我还想当个五品诰命呢。”傅试之妻连忙讪讪笑道。
暗道,现在相公攀附了那位珩大爷,只怕将来能升着三品、四品?
那时候她就是三品、四品的诰命了。
傅秋芳看着自己哥哥与嫂嫂叙着升官的事儿,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傅试这时,也在一旁的绣墩上落座下来,轻笑道:“秋芳呀,想来你嫂子也和你说了,你年岁也不小了,为兄原想着给你找个好归宿,但寻思来寻思去,好归宿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东府的珩大爷。”
如是给亲王、郡王做侧妃,自然好上许多,但现在想来,未必有嫁给那位已封爵永宁伯的珩大爷强一些。
亲王、郡王虽说尊贵,但实际未必能对他仕途有所助益,远不如宁国府的珩大爷。
傅秋芳凝了凝清眸,宁静柔婉的眉眼间现出一丝思索,声音平静似叙说着旁人的事儿一般,道:“这等富贵人家,虽享着大富贵,但所要冒的险,也非常人可比,兄长如今这般,可是想好了。”
傅试之妻笑道:“人生在世,哪有不冒着险的,我倒瞧着这珩大爷官儿是越做越大。”
傅试也手捻着胡须,虽没有出言,但其意已决。
“兄长和嫂子既如此说,那我也只能听由做主了。”傅秋芳轻声说道。
对那位珩大爷,她也见过两次,反正按着兄长的意思,大抵也是给某个达官显贵作侧室。
傅试点了点头,道:“此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尚需谋划一番才是,我瞧着珩大爷不是好相与的,从长计议。”
他就怕自己腆着脸将妹妹送过去,结果人家不答应,那他的脸可就丢尽了,而且也容易伤着好不容易的建立的良好基础。
需得寻个好契机才是。
“老爷就说,要到信阳为知州,秋芳托付给他。”傅试之妻眼眸转了转,出着主意道。
傅试摇了摇头,道:“这借口多少还有些站不住。”
他去当知州,就托付着妹妹。
傅秋芳容色澹澹,柔婉如水的眉眼见着思索,接过话头,说道:“兄长不若说我到洛阳后,水土不服,郎中说需得静养,赶不得路,兄长又要急着去信阳州上任,以兄长和荣国府的渊源,再托付给他就顺理成章了。”
傅试闻言,眼前一亮,道:“还是妹妹聪敏过人,这个法子好。”
他这个妹妹,自小就见识过人,甚至还在他之上,这样到了那位珩大爷身旁,总不能再给他送过来。
傅秋芳说完,也不理自家兄长,轻声道:“兄长和嫂子先说着话,我先回房歇着了。”
……
……
时光匆匆,转瞬之间,崇平十五年的夏天,已然进入五月份,天气彻底暖和起来,暑气炎热,再有几日就是端午节。
而贾珩在这十来天的时间,驻衙在洛阳城,督问河南地方“大计”事宜,陆陆续续接见了河南府的相关官员,与此同时,南阳府、卫辉府、彰德府等几地的高阶官员也纷纷来求见贾珩。
贾珩同时派锦衣府卫以及在洛阳内务府的一些匠师,循着前世记忆,前往洛阳周围府县勘测金矿以及煤矿。
随着时间过去,也渐渐有着好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