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叔孙通却道:“礼仪全是因世事之情况而制定,因此三皇五帝都有不同的礼仪,夏、商和周三朝的礼仪也是在此基础上经过损益而得。您放心,我的不繁复,只采取历朝历代的精华,全都会符合陛下您的心意。”
于是,叔孙通带领他的弟子在城郊整日演习礼仪,一个多月后,他请刘邦观赏。刘邦试演了一遍,觉得不错,就下令群臣学习。
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十月,大汉的朝臣都在长乐宫,一起表演了今后延续不衰的朝礼,那规模、那排场、那气势,委实非同小可。
天刚亮,执礼官就引领车骑、戍卒、卫官次第而入,排礼兵,插旌旗。一声“趋”(碎步疾走),大殿中登时站满几百人,人人肃静,队伍整齐。诸将列在西方,面向东;文臣站东方,面向西。刘邦乘帝辇而出,传警声大作,诸官员按级别次第朝贺。朝拜完毕,群臣归坐,又依次向皇帝敬酒。喝过九行,礼才完毕。从朝拜到敬酒,没一人敢高声喧哗,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刘邦极是满意,威严地说:“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做皇帝的显贵。”随即便升叔孙通为通常侍,赏赐黄金五百斤。
叔孙通说:“我的学生跟随我已经很久了,他们同我一起演练礼仪,盼望皇上也给他们个官儿。”刘邦全任命叔孙通的学生为郎中。叔孙通将皇帝赏赐的黄金全分给他的学生。他的学生很高兴,都说叔孙通是当世圣人,最能知道天下事务。
司马迁曾言:“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言下之意是说叔孙通对汉室有大功。叔孙通虽然事主众多,言行狡狯,但这“汉家儒宗”的地位还是被历史确定的。
俗语言,识时务者,方是俊杰。就此而论,叔孙通可以说是当时的俊杰。他的行为不仅仅是制定礼仪那么简单,礼仪的制定还消弭了文臣与武将间久已存在的偏见和歧视,尤其是武将对文臣的蔑视。
经叔孙通的礼仪整治,大汉朝廷初见秩序,这又为刘邦省去一份心,让他能够一心一意地对付北边的劲敌强将。冒顿其志不小,兼之厉兵秣马多年,这晋阳城可是志在必得;刘邦也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的考验,难道会轻易屈服?冒顿与刘邦这一战,势必非同凡响!
可惜这结局,还是让当今的我们甚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