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解释道:“我这位堂哥,自小便是这样,有勇无谋,做事全凭喜好,从无预案,往往做到什么便是什么,完全没有计划性,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这只是他个人的行为,与俞家毫无关系,江大人不可误会!”
江瑞看看俞不弃,心道这孙先生所猜想的,果然不错,这俞不弃果真对俞不凡满是嫉妒,俞不凡以百人军队对战五六千名士兵,不仅赢了,还击毙上千人,俘虏过千人,这样的智勇双全,居然被诬蔑成有勇无谋,做事完全没有计划,简直是想毁掉朝廷的栋梁。
再想想俞不弃的外号,什么“小诸葛”,不就是会玩阴谋诡计,会耍小聪明吗?江瑞觉得真正的聪明计谋应该如俞不凡一样,用来对付异族上,创造出六十胜六千的战争奇迹上,而不是用来内耗,说人坏话,断人前程上。
看到俞不弃如此妒贤,江瑞下定决心,一定要维护好俞不凡这样的朝廷栋梁,决不能毁在俞不弃这样的小人手中。
他一阵傻笑,问道:“下官可是听说,今兄自小便极优秀,虽然他年龄不大,却已经先后在锦衣卫、禁军和五军都督府中任职,而且每一次都是因为考核或者评优而升职,这样的成就,必定是与俞家的家教密不可分,怎么可以说是与俞家无关呢?”
俞不弃的心中更加警钟长鸣,按照江瑞的说法,显然是想说,俞不凡既然如此平庸,却为何能屡立功劳,这其中必然有俞家徇私舞弊,暗箱操作在其中,俞不弃也彻底断定,江瑞就是想把俞家给拖下水。
他赶紧再次解释道:“我的这个堂哥,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可是惯于钻营,可能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又或者借用了我俞家的名义,我俞家子孙众多,难免良莠不齐,俞不凡他自己有什么行为,那是他自己的事,我俞家的家教一向森严啊!”
江瑞更加确认了孙先生适才的猜想,心里对这个俞不弃充满了厌恶,于是他又一次试探道:“下官看到塘报显示,乃蛮人进攻的当天早上,俞大人正在云家向云家女儿云暮然求亲,这应该是俞大人家与云家的联姻计划吧?”
俞不弃心中一阵狂跳,他也确信,江瑞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而他把俞家拖下水的计划,一定是皇帝授意的,甚至连俞不凡被派去凉州,都是皇帝一开始的安排。
承平帝极有可能早已经对俞家不满,也察觉到俞家在同云族在进行商业利益交换,还调查到凉州的云家有走私销赃的行为,所以他故意派俞不凡去了凉州,而俞家果然给俞不凡下达了与云家联姻的命令,还准备一起开展什么新丝绸之路计划。
这件事最直接的证据,是承平帝完全没有理由派俞不凡去凉州才对,俞不凡有什么才能,作为他的堂弟,俞不弃知道的最清楚。
好高婺远,最会纸上谈兵、心胸狭窄、浅薄幼稚、冲动易怒、头脑简单,在俞不弃的心目中,俞不凡简直一无是处,这样的人,在神京中靠张好皮囊骗骗那些愚妇或许还有可能,可是要完成君前奏对,让老奸巨滑的承平帝相信他能够管理好凉州,俞不弃根本不信。
当时圣旨下来的时候,俞不弃就认为就是算是祖上冒青烟,这件事也不可能发生,可是俞破虏当时就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可是回过头来,他们终于明白,还是低估了承平帝的可怕,随随便便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如果俞不凡不去凉州,这次的事情对俞家而言,无非是凉州卫人数不符而已,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凉州卫或者五散关,也可以是青州,俞破虏就算受点牵连,也就是罚点俸?,不至于对俞家造成损失。
可俞不凡过去以后,一切情况都变了,俞家下决心搞新丝绸之路计划,打通大渊与西夏的商贸,在凉州周边建立骑兵,本来这一切都可以秘密进行,可是当凉州贪墨案这样的巨案发生,并且云族又牵涉其中以后,俞家只怕再难潜藏下去了。
他连忙道:“绝无此事,我俞家一向洁身自好,忠于大渊,忠于皇上,绝不会结党营私,更不会以联姻的形式试图与人结盟。
只是云家小姐幼年时曾来过神京一趟,与我哥哥有一面之缘,可能是故人多年以后重见,一见钟情,所以我哥就忍不住上门提亲了吧。
您想想看大人,我哥去求亲的时候,离上任不到十天,他哪有时间先来禀报一次家里,先拿到父母之命去求亲呢,这一切都是他的个人行为,他就是那么一个做事急燥,从不考虑前因后果的人。”
江瑞口中干笑两声:“这样说起来,这位俞大人的性格,倒是和我极为契合,也不知道那一次他求亲成功了没有,如果这次去凉州,查到云小姐没有参与销赃的话,我一定想办法保她安全,还要玉成这段美事,也成就一段佳话。”
在江瑞的心中,早已经认定了这是一次联姻,否则就算是一见钟情,俞不凡也断不可能在不到凉州十天的时间里向一个边境小城的商贾之女去求亲。
只不过,现在这个商贾之女涉及到了案件,俞家为了撇清自己,便想把这些说成俞不凡自己的行为。
可江瑞感觉,以俞不凡这种英勇的性格,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