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平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任何隐瞒了,他双手急速挥舞,十数招掌法连续发动,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混乱不堪
如果说,一开始动手的时候,他一直在保留着实力的话,在这一击中,他终于将自己他的力量爆发到极致,展现出六境巅峰的强大实力,不再有任何保留。
然而,杜西川却如鬼魅一般,每次都以料他先机,后发而先至,轻松地化解了杨一平的攻势,杨一平每出一招,都不得不后退一步,不到二十步,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客房的门外。
此刻,他才意识到他先前预估的关于杜西川的实力有多么离谱,不是他可以轻松拿捏杜西川,杜西川才是那个遥遥领先的人,整个的战斗程中,是杜西川一直在相让,才让两个人可以过这么多招。
杜西川的招式再次发生变化,他的双手开始发力,同时抓住了杨一平的双手五指。烛照经的力量从他的手掌中涌出,瞬间笼罩住了杨一平的身体。
瞬间,杨一平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力量袭来,仿佛有人用巨大的力量将他的双臂斩断,他的手臂处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失去了知觉和控制。这种感觉让他惊恐万分,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幸好这样的感觉只是短暂的一瞬,杜西川已经松开了手,后退回了门内,杨一平双手姿势不变,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回忆刚才的整场战斗,时间虽短,可是杜西川占据了绝对的主动,自己连一次有效的进攻都做不到,如果杜西川愿意,也许可以在第一招就折断杨一平的手指。
可是他仔细回想着杜西川每一次的出招过程,如同突然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原来熏花掌,竟然可以这么使。
作为家传绝学,熏花掌是杨家的不传之秘,也是杨家的立族之本,其心法核心源自于数千年前的墨家,杨家三百年余年来能在凉州屹立不倒,所倚仗的最大资本就是熏花掌和相应心法。
而熏花掌绝不仅仅是掌法,而是需要腿法、身法、掌法相互配合,每个杨家子弟自五岁开始,便开始学习基础步法和身法,一开始是平地走圈,然后是梅花桩,最后六十四个装满水的碗构成的碗阵,需要在脚踩在这些碗上,打完一套掌法,碗中的水却不能洒出一滴,才能算基本出师。
所以,杨家掌法与杨家家训一样,极重规矩,一板一眼,绝不凌乱,便与杨家在凉州的立族方式一样,墨守成规,一成不变。
杨一平的天赋极高,但是自幼修习杨家心法,慢慢也变成了现在这样最守规矩的墨家人。
按照杨家武学特点,他原来估计自己应该在五年之内踏足七境,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可现在他觉得,只要他把刚才杜西川所使的熏花掌法研究透了,也许只要半年甚至更短,他便可以踏入七境。
六境到七境的过程,所需要不仅是苦练,更是需要机缘,这一次短暂的战斗,便是杨一平的机缘。
杨一平不敢怠慢,弯下腰,向杜西川深深行了一个师礼,恭敬道:“西川,这次赐教不敢有忘,杨家谨记在心。”
他说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杨家,只因他知道,一旦把杜西川所使的这些招式研究透了,不仅能让他提前进入七境,更是对杨家的武道传承都有莫大的帮助,这份恩德,着实不小。
杜西川却摆了摆手,极道逍遥由心而发,从不注重招式,他用杨一平的招式对付杨一平,也不过是现学现用,只是这些招式心法核心是极道逍遥,在杨一平的眼中,便已经是完全变了样,这完全是无心之举,杜西川也不愿受杨一平的感恩。
他不再理会杨一平,转过身,再次从怀中掏出劁刀,向着俞不凡一步一步走去。
当杨一平出现并且声称要保住自己的时候,俞不凡几乎要感激地向杨一平下跪行礼,他在来到凉州的第一天就领教过杨一平的战力,只以为可以轻松解决杜西川。
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俞不凡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杨一平在杜西川面前几乎不堪一击,轻轻松松便被杜西川给赶出了门外。
眼看着杜西川再次出现,俞不凡的明白自己的命运终究无法再被改变了,他现在只能暗暗垂泪,祈求苍天出现神迹!
杜西川再一次夹起炭火,灼烧着劁刀的刀锋,口中振振有辞:“俞大人,我们接下去手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一旦偏了,那后果,我可不负责。
杨一平站在门口,心中焦急,他收到了这么大的好处,再也不好意思跟杜西川死缠烂打,他想了想,突然道:“杜西川,我拿一个秘密换你放过俞不凡一次行不行?跟你有关的重大秘密。”
杜西川不为所动:“杨大人,你省省吧,我还是那句话,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俞不凡这个太监也是当定了的。
杨一平道:“这一次,我让你还的人情,不是你师父和师叔的,而是你自己的,我告诉你,当年把你交到杜远手中的人,是我,是我把你从危险中救出来带回凉州的,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要你今天报了这份恩情,换你放过俞大人!”
杜西川连头也没回,而是用劁刀给俞不凡最后的备皮,这一次,劁刀被炭火烧得有点红,刀锋一碰到身体,俞不凡立时想要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可偏偏他连一声都叫不出来,这让他额头青筋暴露,却又连一声都发不出来,简直是惨到了极点。
杜西川刚闯进来的时候,云暮然的样子已经让他充满了愤怒,而云暮然的哭泣更是让杜西川无比心疼,再想想这段时间以来,俞不凡反复横跳,反复作死,屡教不改,杜西川的心中早如同将要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以爆炸。